因为很少雄虫能在第二次觉醒时晋级所以就连伊尔西也下意识忽略了。
他攥着拳,转头问阿统:“你主人精神力等级是什么?”
于此同时,门外的埃特谄媚与阿统的机械声音交错重合。
“尊敬的a级阁下,我代表雄保会向您保证:只要您指认伊尔西,雄保会将无条件答应您一件事情。”
“主人是a级啊!”
“并且我们会用尽一切办法将伊尔西转到您的名下做一名雌奴,您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要是厌烦了就扔给雄保会进行回收。”
“所以,伊尔西先生。”阿统大胆地戳戳伊尔西的小腿,“你不要怕。”
“星河集团得财产分给您4成。”
“主人和阿统都会保护您的。”
别哭啊
作为帝国首富,没有虫比伊尔西更懂得利益置换的道理,也没有虫比他更了解虫性的脆弱。
后背还未结痂的伤口很疼,仿佛无数细密的针在来回攒动。
他将自己抱得更紧,理性和感性将跳动的心脏撕扯成两半。这是一个没有结论的命题,最终结果只在雄虫的一念之间。
他像冰面上的盲人,脚下的冰以他为中心蔓延出蜘蛛网式的裂纹,而他静静地呆在原地,等待随时的塌陷。
“你的提议听起来是不错。”白榆语气平淡,仿佛真的只是在评价这场交易的公平性。
他勾起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低着头把玩手中的茶盏:“考虑了很久吧。”
埃特看不清白榆的表情,但在他听来这就是有所松动,便立刻上前附和:“白榆阁下您放心,雄保会对这次交易十分看重。”
一门之后,伊尔西瞳孔微缩,口腔里的铁锈味逐渐扩散,连着那柔软的心脏一起被刺穿,滴滴答答渗出的血液都泛着彻骨的寒意与痛苦。
他们只需要进一步确定如何划分星河集团的财产。
而自己只是庞大财富的一个廉价的附赠品。
他倚靠着门,颤抖得厉害,但交易没有结束,门外的埃特的声音仍在继续:
“您放心,伊尔西彻底定罪后肯定第一时间送回您的府上。您想如何都可以,就算废了我们也能妥善帮您处理好。”
“关于星河集团的财产您也不需要操心,我们会将财产清算好,到时候将您那部分直接打入账户。”
伊尔西听见了白榆似笑非笑的答复:“不错,你们想得倒周全。”
头顶悬着的铡刀终于落下,伊尔西全身的肌肉骤然绷紧又颓然放松,胸膛蔓延开来的苦涩让他眼眶忍不住发酸。他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最终用手胡乱地捂住眼睛,苍凉悲切地无声笑了。
原来,刚刚给予他温暖的虫,也可以随时将他打回地狱。
“哎,伊尔西先生,伊尔西先生。”阿统看着浑身散发死意的伊尔西,吓得cpu差点烧坏。
他拉着伊尔西的裤脚,为白榆拼命解释:“您信主人一次,主人真的会护着你的。”
伊尔西不知道,它这个小人工智能还能不知道么?自己那个脑子完全没分给谈恋爱一点的主人就是个纯纯恋爱脑。
要不然也不可能看了8年的照片还不敢去找正主。
“先生,先生,一会你听主人解释!”阿统发现自己的安慰完全没用,急得差点蹦起来。
愁人!它为自己的主人感觉悲凉了,这百分之十的概率注定是保不住了。
伊尔西看着乱转圈的阿统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谢谢你,阿统。”
他摸摸阿统的铁皮脑袋,扶着门边缓缓起身,径直走向这间屋子里的衣柜,他记得里面还有一套灰黑色的西装。
果然,那套西装静静地悬挂在衣柜中,昂贵的面料,考究的配色,细心的剪裁。
伊尔西定定地看了西装好久:起码在最后一刻,不要穿着睡衣被毫无尊严地拖出去。
白榆可不知道一门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也不知道自己那个还没踪影的恋爱几乎“始”道崩殂。
他在很认真地思索另一件事儿:
他不信雄保会这么好心,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果然,埃特感觉白榆几乎要答应了后,整个虫更加眉飞色舞。他本来就没有脑子,也根本没想到白榆是在诈他。他弓着身语气更加谄媚:
“阁下,那就这样说定了哈。然后,还有个不错的生意,您愿不愿意听听。”
终于等到了,耽误了他这么长时间。白榆在心中冷笑道,抬起头面上却不露分毫:“你说。”
埃特的眼睛闪烁着贪婪,他咽了口唾液,溜到白榆身边,小心翼翼掏出光脑,在上面打出七个字:精神狂化引发剂。
原来如此,果真如此。
白榆看着光脑上的七个字,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大拇指沿着杯口一寸寸滑过。他终于知道了雄保会这些玩意儿打算做什么事情,也知道了为什么这群玩意儿非要瓦解星河集团。
他在边境的时候就听说虫非法经营生产黑药的秘密工厂。
原来是雄保会的高层在运作。白榆唇边的冷笑转瞬即逝,他故意问道:“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嘿嘿。”埃特不顾白榆的嫌弃凑得更近了些,他指指光脑说道:“制备它,需要雄虫的信息素,等级越高越好。”
雄虫的信息素可以抚慰雌虫的精神海,那同样可以刺激雌虫的精神海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