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曼轻唤了声:“亚恩。”语气有些不赞同。在帝国没有雄虫有耐心等待雌虫考虑,他们多半会扬着手中的鞭子,指着雌虫的鼻子怒骂:“你个贱雌,不知好歹。”再一个举报电话直接打到雄保会。
虽然沈醉看起来不至于如此,但,帝国的雄虫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维尔曼无奈地摇摇头想上前打两句圆场,就见本来还兴冲冲看向他的少年原地立转180°。
他心里暗一道声不好,刚想出声,少年干净清亮的声音在封闭的强制室中响起:
“真的嘛?那,你什么时候能考虑好呀?”沈醉不见丝毫恼怒,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打下一片光影,映着他璀璨的笑容。
亚恩并没有意外,沈醉本就如此。他还抽空给仍在诧异中的雌父一个骄傲的眼神,大致意思:【不错吧?我选(捡)的。】
他的眼里含着笑意,勾了勾嘴角理了理衣服的褶皱,岔开话题:“雌父,沈醉。这里也不是适合闲聊的地方,我们回家以后再说。”
亚恩刚站起身,沈醉就急忙忙地凑到亚恩身前,语气还有些担忧;“你可以自己走么?要不要我抱你。”
维尔曼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他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瞅了眼亚恩【你选的,挺特别。】
“当然不用。”亚恩眼睛浮现一丝羞恼,他梗着脖子,脸颊晕开一团胭脂:丢虫,沈醉在瞎说什么?
“好,不用。”沈醉笑意盈盈,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他十分自然地牵起亚恩的手腕,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查看。
几分钟前还鲜血淋淋的手腕果真恢复如初,连红痕都消失不见。
亚恩由着沈醉的动作,扬起下巴,连眉梢都在飞舞。
沈醉摩挲着手下的肌肤,偷偷瞟了眼背对着他们的维尔曼,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亚恩的手腕。
温湿的触感让亚恩一惊,一股酥麻从手腕直达天灵盖,背对着雌父偷摸的动作,让他浑身的血液在不停叫嚣。“你”亚恩瞪大眼睛,那团本来快要消散的胭脂又重新浮现,并且迅速地晕开蔓延,直至带着脖颈与耳朵全部染上一层绯色。
维尔曼也是s级军雌,后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回头,瞧着两虫密不可分的样子欣慰地笑着打趣,“亚恩,你脸怎么红了?”
一定故意的!亚恩白了一下沈醉,再反手牵住,迈大步离开。
冰冷的强制室被他们抛在身后,十指交叉的双手传递着彼此炙热的体温,他们走过肃静的长廊,争吵、质疑、踌躇、不安随着阳光的照射就此灰飞烟灭。
阳光碎了一地,他们比风还要自由。
值守的军雌们眼巴巴望着强制室的长廊,在尽头终于看见三只虫前后相随的身影。
亚恩上将也出来了?他们两虫面面相觑,连忙起身行礼。
维尔曼恢复一脸淡然,仍是虫见虫怕的军团长,他公事公办地说道:“亚恩精神海状态已经恢复稳定,麻烦办理一下出室手续。”
“是。”军雌接过抑制环,检查上面的仪表指示,压低声音道,“沈醉阁下、军团长、上将。雄保会在外面。”
“雄保会?”维尔曼疑惑地反问。
“应该是找沈醉阁下的。”
沈醉还在悄悄理弄亚恩的长发,修长如玉的手指在酒红色的发丝间灵活穿梭,直至被cue,徜徉的手顿时停住,整只虫疑惑地眨眨眼:“找我?”。
哦,我的老天爷!一定是来抓我的!
沈醉暗道不妙,他贴着亚恩耳语道,“这里有后门不?我现在赶紧跑,咱们家里汇合。”经过“法外狂徒”实绩的练习,他对自己逃跑+翻墙能力充满自信。
“为什么要跑?”亚恩把沈醉从自己身长扯开,不解地反问。
“你忘了,我打了好几只雄虫,他们肯定要来抓我。”沈醉又没皮没脸地贴紧,一张俊俏的脸皱成苦瓜,声音也有些委屈,“明明他们的问题,我只是被迫反抗。”
亚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沈醉呆久了,他完全理解沈醉作为人类的脑回路。他使劲揉了一把沈醉的黑发,轻笑道:“不用跑,你现在是s”
话还未说完,雄保会领头的虫子从老远出冲了过来,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热情,嘴里兴奋地喊着,“沈醉阁下,沈醉阁下。你等等我!”
几个星时前,沈醉的身份信息正式录入,而他的精神力等级自然而然地暴露于大众视野。
其实在沈醉二次觉醒昏迷这两天,有不少的贵族大家就开始悄悄打听沈醉的信息,他们惊奇发现,自被亚恩捡回来前,这个高等雄虫的生活经历可谓是一片空白。没有出生、没有父母、没有任何相关之人。
星网论坛议论纷纷,他们猜测这只黑眸黑发雄虫的来历。
【肯定是从小被星盗劫走了。呜呜呜,我可怜的雄虫阁下。】
【同意楼上的观点,要不然没理由解释一个雄虫怎么这样能打。】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是偏远星系的,只是身份没录入主系统。】
【管他呢?沈醉阁下我要给你生孩子!(疯狂心动)】
无论如何,一个高等雄虫在外流落多年并毫无音讯,这简直就是雄保会的重大失误。直到沈醉二次觉醒完毕s级等级一出,本就沸沸扬扬的议论直接被推上顶峰。
“沈醉阁下。”领头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雌虫,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有一个像大多数雄虫一样的啤酒肚,他微微鞠躬语气谄媚:“阁下好,我是雄保会雄虫事物科的主任里克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