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到男孩已经背靠着墙站在门口不知道多久了。
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把箱子给他。
姜禾正想问是不是动静吵到他了。
男孩开口说:“几点的车?”
“九点整的大巴。”
“来得及,先下楼吃早饭吧。”
男孩直接从姜禾手里接过行李箱拎着下了楼。
姜禾隐隐觉得不对,男孩压根没去过镇上,怎么知道从村里出发去镇上坐大巴的时间呢。
她没再多想,囫囵地咽了几口,等会还要赶一天的路呢。
匆匆解决完,正要准备拉起箱子出发,被旁边一直坐着一口没动的男孩接了过去。
“我送你上车。”
姜禾赶忙拒绝晃着两只手说:“不用不用,公车站离这里有点距离的,小白你就待在家里吧。”
男孩轻抿了下嘴唇,“我说送你上大巴。”
“啊?!”姜禾一听更震惊,连连摇头说着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又不是小孩了,来回的路都走过好几趟了。”
说完上手准备拿过拉杆把手。
男孩轻叹了口气,没再看着姜禾。
“小白就把我送到院子门口吧,你的心意我领啦。”
姜禾托着行李箱来到了院子的大门口,男孩站在她后面。姜禾回过头,他的头正微微低着,眼睛看着地面。
姜禾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男孩上前把她肩膀一侧微微下滑的双肩包背带提起放回姜禾的肩膀上。
“我要走啦,虽然还会回来,小白有没有话要和我说呢?”
“没有。”
姜禾撇撇嘴“哦”了一声,准备走了,刚走出大门两步,身后传来了一阵像心跳一样快速的脚步声,男孩拉住她的手臂,走到她面前。
姜禾还以为男孩有话想和她说,男孩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被不轻不重地抱着。
姜禾正害怕被周围邻居看到,男孩就已经放开了她,轻轻r0u了r0u她的发顶。
“走吧。”
姜禾回了学校,立刻忙了起来,和在乡下的空闲时光不同,她忙起来就可以让自己没买那么多功夫想其他的事。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那天的浅尝辄止的拥抱,她后来慢慢意识到那不能算拥抱,自己当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回应小白,所以只能算他单方面抱了自己。
想起男孩她的思绪就变得一团乱麻,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也清醒了。
又0索出床边的手机,划着屏幕,她在期待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这几天一直没给男孩打电话联系,一方面是走了久,学校落下的事情很多。一方面是她没好意思去给男孩打电话,是怕打扰到他吧,对对一定是。
想个理由吧,找个能联系他的理由。
第二天姜禾在午饭时间给小白拨去一个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多久,姜禾就期待了多久,直到最后机械的nv声响起。
姜禾再也没打过电话。
但是她只忍了几天,后来又拨了几个过去,对面都是忙音。
一天,她又没打通后从耳边拿下了手机,呆呆地看着屏幕。
“姜禾g嘛呢,最近整天抱着手机,快好好吃饭。”
说着坐对面的室友给姜禾夹了她餐盘里的一块作实红烧r0u,姜禾冲她笑了笑,把自己的虎皮j蛋递了过去。
宿舍过了门禁,姜禾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
一位离家近的室友回了家,一位大四实习搬出去了。
还有个在准备考研复试的室友睡在对床。
姜禾蹑手蹑脚下了床,走到yan台,拉上了玻璃移门。
打开水龙头接了点水往脸上敷。
休息日夜晚的学校安静得很,周围都熄了灯,只有楼下绿化带旁的太yan能灯亮着微弱的光。借着姣好的月se,姜禾看着自己镜子里被水沾sh的脸,又不甘心地拿出了手机。
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这回电话通了。
她有点颤巍巍地拿着手机放到自己耳旁,之前想的各种理由,她都没用上。
只g巴巴地说了声“喂”就再也没有了。
对面传来了一声轻笑,透过电流,声音变得有些低哑。
“又睡不着了?”
“嗯”
“怎么办?我也不能让姐姐睡着啊。”
“小白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对面笑了起来,“好啊。”
然后慢慢说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和平时听到的爽朗的声音不一样,一个个字节溜进姜禾的耳朵里。
“有一只小狗有一天和它的妈妈走散了,在外面流浪,每天吃不饱饭,有一天又饿又冷的它,偷了一家面包店里的面包跑了出来,怕被人追上,它叼着面包一直跑啊跑,后来跑到没力气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广告牌的前面,里面出现了狗妈妈带着小狗在一起玩,一起啃骨头,哄着小狗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的画面。
小狗一直拍着广告牌,喊着妈妈妈妈,我在这儿呢,你快出来陪我玩,我和你一起吃面包。但是它的妈妈一直没有理它。”
“后来呢?”
“后来小狗一直在等它的妈妈出来,没等到妈妈出来陪它玩,也没等到太yan升起来,被冻si在路边了,手里还拿着没吃的面包。”
“”
“是不是哭了?”
姜禾没说话。
电话那头轻笑,“我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哭了。”
“那你还说我呢。”
“我那会儿7岁,你跟我b。”
对面刚说完一下子就没再吱声。
后来两人又聊了几句,互道了晚安。
姜禾用手抹着脸颊上的眼泪,轻轻移开了玻璃门。
进去的时候,室友正床帘开着,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姜禾抬手0了两下鼻子,怕被室友看出自己刚掉了眼泪。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啦?”
“最近准备复试压力大,本来也没睡着,你下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室友说着爬下了床。
“姜禾。”
“嗯?”
“你这次回来状态变好了。”
“啊是吗?”
“嗯,大家都为你开心。毕业以后不能常见了,你也要继续好好生活。”室友说完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了笑,“好啦好啦。”
“哎,我这论文又被老严退回来了,你过来帮我瞅瞅。”
两个人是宿舍里同一个专业的,在深夜里又开始挑灯夜读,卷起了其他同学。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通话越来越频繁。
姜禾没问过小白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接电话,小白也没提起,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这件事。
慢慢的,姜禾越来越依赖每天的电话。内容没聊什么,只说着一些日常的琐事,但也能让她感到满足。
她说着自己的焦虑,小白都会在对面耐心地听完,然后用那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平稳嗓音安慰着她。
答辩的前夕,姜禾又给小白打电话。
“家里吃的东西还够吗?要是不够,可以去近点的集市上买点,集市一大早的东西最多了,你可以问隔壁朱阿婆在哪,怎么走。钱够吗,我在我房间枕头底下放了钱,你可以拿去用。”
“够的,不用担心。”
“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