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一双眸发亮,高兴道:多谢王妃。
若是每个暗卫都会易容术,执行任务的时候,简直如鱼得水。
沈青黎翻身上马,飞扬的裙摆猎猎作响,掠出一道残影。
锦一紧跟而上,眼底的神色却凝了凝。
乡野之地,清贫困苦,别说马了,就是驴子也不一定买得起,可学不会这么精湛的骑术。
两匹骏马一路疾驰,直奔云雾山。
萧宴玄在院中练剑,听到溟一说起沈青黎的易容术,寒潭般的眸底,显出一抹幽深。
这么多年,一直探不到叶黎半点踪迹,是不是也易容了?
他淡声道:传信给药王谷,问一问,叶黎是不是会易容术。
是。
溟一拱手应下,看着萧宴玄,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属下觉得,王妃可能喜欢您。
萧宴玄剑势一滞,冷冷地瞥了过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缝合术,王妃倾囊相授。
易容术,也是说教就教。
这等胸襟,就是圣人,也不过如此。
溟一道:王妃对您,实在是太好了,就好像,把一颗真心都捧给您。
萧宴玄站在晨光之中,玄色衣袍无风自动,每一处都透着清冷。
喜欢?那是什么东西?他薄唇轻轻勾起,带着一点凉薄的嘲意,另有所图罢了。
沈青黎和锦一在官道上纵马狂奔,晌午的时候,到了云雾山。
两人下马,背着竹篓就进了山。
云雾山,山势雄阔壮丽,连绵数十里,在重峦叠嶂之中,古树参天,溪河奔流,景致极为秀丽。
紫炎草喜阳,两人沿着山道,朝南面的山顶走去。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座狭长的悬桥前。
悬桥被山间的风吹得摇摇晃晃,桥上铺了一块块木板,有些木板都有了裂痕,看着就很不结实。
桥下是万丈深谷,这要是掉下去,准得摔成肉泥。
锦一以为她会害怕,沈青黎已经沿着长长的悬桥,一步一步,从容地走了过去。
刚过了悬桥,就碰到长公主的人,他们也来到了悬桥边。
紫炎草在云雾山的消息,是她透露给长公主知道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沈青黎压低声音,对锦一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过桥。
锦一没有多问,只听铮地一声,长剑出鞘。
她剑气强悍,横扫过去时,那些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被逼退了回去。
为首的男子,是长公主府的侍卫长,江陵。
他抱拳说道:我等来此,是为了给长公主寻药,不知两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他以为报出长公主的名号,沈青黎就会卖个面子,谁知道,沈青黎是要往死里得罪。
我家二小姐是未来的昭王妃,她说了,任何人不得过桥,你们想过桥?沈青黎换了个声线,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嘲笑道,摸摸你们那低贱的脸,问一问自己,你们配吗?
锦一听她提起沈青鸾,终于知道她说的掩人耳目,是什么意思了。
江陵眼色一狠,戾气汹涌而出,冷笑道:沈家这是要与长公主府为敌了?
沈青黎唇角微翘,极其嚣张:长公主都要死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即便苟延残喘,多活几年,那时,我家小姐母仪天下,她是君,长公主是臣,还不是要跪在我家小姐脚下。
找死!江陵勃然大怒,拔剑冲过来。
锦一长剑一扫,荡出凛冽杀意,江陵脚下的木板顿时碎成几块,整座悬桥被剑气一震,更是摇晃得厉害。
江陵不得不退回去。
锦一冷冷地盯着他:想来送死,你就试试。
她持着剑,只那么站着,就有一种,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迫人气势。
江陵不敢轻举妄动了。
沈青黎笑得更灿烂,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歹是t长公主,怎么身边尽是废物?依我看,寻什么药,还是赶紧去死,别丢人现眼了。
竖子猖狂!你敢对长公主不敬?
我又没有说错,反正快要死了,还活着做什么?
一句又一句,像利刃一般,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心窝里。
沈青黎顶着沈青鸾侍女的名号,张狂至极。
这世上,没人能忤逆我家二小姐,忤逆者,都得死!她得意地看着江陵几人,挑衅道,把桥给我劈了!
锦一面无表情,一剑把悬桥给斩断了。
悬桥轰然砸向石壁,断成几截,掉下深谷。
江陵,以及他身后的那群侍卫杀气滔天。
还不是昭王妃呢,就这般狂妄。
好!好得很!
沈家!沈二小姐!
他们记住了!
也是我的敌人
悬桥断了,江陵几人只能绕一个大圈。
此时,沈青鸾也到了云雾山。
她需要得到长公主的赏识,为景昭拉拢长公主,以此博得景昭和容贵妃的器重和喜爱,才能压得容婼出不了头,却不知道,沈家已经彻底得罪了长公主,很有可能,还会遭到晋元帝的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