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思忖道:我们也可以出钱,让绝杀阁刺杀背后的雇主。
绝杀阁不杀任何雇主。
如果我们也是绝杀阁的雇主呢?是不是就能取消绝杀名单了?
已经上了绝杀名单,就不能再去绝杀阁下单,但绝杀阁有规定,不杀皇帝储君,不杀忠臣良将,为何会接单,刺杀王爷?
下了大手笔
绝杀阁建立百年,规矩森严,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能祸国殃民。
可时移势易,只要利益足够大,规矩,就是用来破的。
一个军械走私案,居然这么多人入局。
就连绝杀阁这样的江湖组织,都和朝中之人联手。
沈青黎凝着眸色,疑惑道:绝杀阁如此神秘,他们又是怎么搭上的?
她转头看萧宴玄:王爷知道绝杀阁的巢穴吗?
萧家暗探遍布天下,然而,关于绝杀阁的信息,寥寥无几。
萧宴玄幽邃的黑眸冷若寒潭:绝杀阁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会有中间人牵桥搭线。
这个人,有法子找出来吗?沈青黎问道。
虽然,也不能指望杀手组织,有什么道义,但连萧宴玄这样保家卫国的将军,都能说杀就杀,还是灭了吧。
萧宴玄掀了掀唇,勾出一抹又冷又霸气的笑意:何须去找,他们不是要杀本王吗?等着他们来就是了。
来一个,杀一个。
他就不信,绝杀阁舍得倾巢而出。
真当绝世高手是大白菜,满大街都是。
越是顶尖的高手,越是稀有。
若没有天赋,强努力,也只是二流高手。
我去配一些软筋散,内力越好,中药后,功力散得越快。沈青黎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到时候,咱们把他们全都绑起来,就问绝杀阁要不要来赎人。
王府的侍卫,都是跟着萧宴玄一起上过战场的,她舍不得让他们去拼命流血,若能兵不血刃地拿下那些杀手,又能狠狠地敲绝杀阁一笔,真是越想越开心。
萧宴玄被她眉眼间的笑意感染,唇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一抹弧度。
还有那些禁卫,沈青黎又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犯不着白白丢了性命,从今夜起,就在前院值守吧。
萧宴玄颔首,目光看向溟一。
溟一道:王妃心善,属下这就去安排。
入夜后,长安城开始宵禁,各坊之间,坊门关闭。
寂静中,一道暗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进了一座大宅,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书房前。
书房里,灯火通明,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罗汉榻上,与自己对弈。
那道暗影敲门进来,神色恭谨,躬身行礼时,放低了声音:无月见过大人。
失败了?男子落下一颗棋子,问道。
无月也没想到绝杀阁会失手,说道:好歹是战神,若是如此不济,也不值得大人费心布局,绝杀阁既已和大人合作,就一定会奉上萧宴玄的头颅,绝杀阁建立至今,还从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
老夫不想再看到有什么变数。
男子淡淡说着,等再落下一子时,瞬间,杀了一大片。
他的眼底也似沉着阴冷杀气:萧宴玄不能再活着了。
他走私军械数年,从未有过差错,一朝被人揭发,事态越发不可控,尤其是景暄和大理寺一起彻查之后。
既然,晋元帝一心想把罪名按在萧宴玄的头上,那他就帮他一把。
萧宴玄死了,单凭一个景暄,又能成什么事?
军械走私案只会草草结案,折损一个韩杨,还有无数个韩杨。
只要他安插在兵部的暗桩没有暴露,军械走私就能一直操控在他的手里。
无月道:绝杀阁一下子损失了数十个高手,他们比大人更想杀了萧宴玄,大人,静待佳音便是。
盯紧景暄,他韬光养晦多年,定然是有依仗的,叶家虽然没了,但叶家的旧党,还大有人在,这些人,未必不能为他所用。男子露出一抹似是赞赏的笑意,宴王妃倒是好眼光,给老夫挑了个这么大的麻烦。
无月若有所思道:以晋元帝多疑的性子,若是知道景暄与宴王妃联手,定然不会让他继续插手军械走私案。
男子眼底闪过冷嘲:就因为晋元帝多疑,他反而会觉得,是有人故意挑拨。
景暄是晋元帝召回长安的,在这之前,他在药王谷呆了十年,和萧家从无往来,谁会相信他会和萧家联手?
宴王妃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男子盯着棋盘,思忖着下一步棋该落在什么地方,又问起景昭:他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无月对景昭颇为不屑:他让韩杨构陷萧宴玄之后,便一直没什么动作,估计是容太傅在背后出谋划策,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
男子摩挲着手里的棋子,说道:该让他动起来了。
大人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