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想当没看见,景昭喊住了她。
青黎,景昭目光黏腻地落在她身上。
眼前的少女,靡颜腻理,身段婀娜,勾得他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立刻压在身下,细细品尝把玩。
沈青黎被他的目光恶心到了,眉眼疏冷:父亲还在等本王妃,恕不奉陪了。
青黎,本王有话对你说。景昭却拦着不让走。
他昨日没见到人,今日又早早登门,特意等着她,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沈青黎眼底满是厌恶:殿下,这里可是沈家,你若再这般无礼,本王妃可要告诉父亲了。
景昭紧盯着她的脸。
怎么有人连动怒,都这般勾人?
青黎,本王是真心喜欢你的,反正,你也喜欢本王,何不
我何时喜欢殿下?殿下眼睛不好,不妨去找太医令瞧瞧眼疾。
沈青黎在说谎。
之前,她看他的眼神那么痴迷,瞎子都能看出她迷恋他。
景昭越发觉得沈青黎还在为之前的事情,在使性子,心头更加火热。
哪怕,觉得她有些过了头,他也喜欢得不得了。
你医术那么好,不如,你来给本王看看。景昭凑近沈青黎,调笑道。
沈青黎都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勾着唇冷冷地笑:堂堂皇子,行事如此轻浮,殿下是想让本王妃告诉陛下,他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吗?
放肆!景昭神色微变。
他万万没有想到,沈青黎居然想找晋元帝告状。
换作其他人这么威胁他,他早弄死了。
他对沈青黎的兴趣正浓着,半是高高在上,半是轻哄:青黎,你别仗着本王喜欢你,就肆无忌惮,本王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模样。
本王妃与殿下本就不相干,殿下再出言冒犯,可别怪本王妃不给殿下颜面。
沈青黎声音寒凉,懒得再搭理他,抬脚就走了。
景昭没再纠缠。
只是,她都走远了,景昭的目光还黏在她身上,有如实质。
等他弄死了萧宴玄,成为太子,沈青黎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沈青鸾得知景昭来了,跟章嬷嬷告了假,正好瞧见景昭看沈青黎的眼神。
她捏紧了手指。
难道大姐姐知道宴王凶多吉少,又在痴缠殿下?
沈青黎去书房见沈崇。
她静然而立,眉眼带着浅笑:父亲寻女儿回府,是为了周家的人情,父亲想让女儿为昭王牵线搭桥,对吗?
沈崇知道她聪慧,却没有想到,她还这般通透。
沈崇眼底精光浮动,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道:沈家与昭王同坐一条船,他好,沈家才能更上一层楼,大晋第一世家,也该轮到我沈家了。
沈青黎知道沈崇在试探她,抑或是考验她。
像沈崇这种蝇营狗苟之辈,没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儿。
沈青黎道:如果父亲把筹码都压在昭王身上,那沈家的风光,恐怕要将尽了。
沈崇眯眼审视着她,暗藏冷光:鸾儿是未来的昭王妃,本相不将宝押在昭王身上,难道押还被禁足的萧宴玄吗?
有何不可呢?沈青黎唇角噙着笑。
沈崇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萧沈两家可是有血海深仇,你让本相舍弃一步就能登天的昭王,你不觉得可笑吗?
父亲高居朝堂,怎么还没看透陛下的心性?陛下心中最忌讳的,便是外戚势大,叶家前车之鉴,父亲,当引以为戒。
已经有很多年,没听人提起叶家,骤然听到,沈崇眼底掠过复杂的冷色。
沈青黎继续道:陛下灭了叶家满族,独独留下叶皇后,便是不想立容贵妃为后,不想容家一家独大,所有人都觉得陛下宠爱昭王,恐怕昭王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既然这么疼爱,为何不立为太子?
因为,太子的生母,不能是个妾。
一旦立景昭为太子,势必要立容贵妃为皇后。
沈崇很快就想到这一点。
同时,也想到了,晋元帝答应景暄彻查军械走私案,是为了让景暄上朝议政,给他机会立下功绩,如此,便可提携他,让他和景昭相互牵制。
细细想来,晋元帝心中最属意的储君人选,未必不能是景暄。
沈崇目光深沉地看着沈青黎,似笑非笑:你倒是了解陛下,论揣度圣心,本相都要甘拜下风。
王爷的温柔
沈青黎道:父亲也不过是当局者迷,容家权柄滔天,昭王又与沈家联姻,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之位,是昭王的囊中之物,实际上,陛下以天下为局,朝中大臣都不过是棋局上的一颗颗棋子,哪些能为他所用,哪些身怀异心,要尽快除之。
她看着沈崇,清淡的神色慢慢肃沉:昭王若要为太子,容家和沈家的下场,只怕比叶家还不如。
有朝一日,容家或许会败,但我沈家未必,萧宴玄亡沈家之心不死,本相可不会与虎谋皮。
世人都知道王爷宠爱女儿,日后,女儿生下一儿半女,那便是宴王世子,以女儿的医术,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人性命,又有多难?到时,玄甲军的兵权落入稚子手中,与落入我和父亲手中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