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心底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就在他要把人压下,狠狠教训一顿的时候,身上的人儿,已经像兔子般跳起来,跑回去抄写《王妃必备品质》了。
浑身的暴戾和情欲,发泄不出,萧宴玄眸底泛着红,微微起伏的胸膛,粗喘剧烈。
他一脚踹翻面前的书案。
特么的!
撩了就跑!
萧宴玄瞥了一眼下腹,火气更盛了。
沈青黎也觉得他的火气大。
只是,她以为的火气,和萧宴玄满身躁动邪火,不太一样。
她拐道去了药房,抓了些清火的药,熬了小半个时辰,又加了点蜂蜜,端去乘风院。
都是温和的药材,不会伤身,去火最最好。
萧宴玄气笑了。
现在就是让他泡在清火的汤药里,都压不住心底的烦躁。
沈青黎把药往前又推了推:王爷别觉得苦,多少喝一点,很管用的。
看着她清澈真切的眼眸,萧宴玄狠狠地摁住心底咆哮的凶兽,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沈青黎弯唇笑起来,叮嘱道:天气这么热,难免会有些燥,我给王爷准备一些药茶,王爷记得泡来喝。
萧宴玄沉沉地望着她。
沈青黎眨了眨眼:怎么了?
脸上有灰。
应该是熬药的时候沾上去的。沈青黎抬手擦了一下。
左边脸颊。
沈青黎擦了一下,抬头看他:还有吗?
还有一点。
沈青萝又擦了擦。
萧宴玄看着她越擦越脏的小脸,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神情看着冷戾不耐,动作却很轻柔。
沈青黎呼吸都放轻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为自己擦脸。
他眼睫如羽,长眉如墨,昳丽又凌厉。
她不禁看呆了。
萧宴玄眼皮一掀,眸底暗沉的光,侵略性十足:好看吗?
好看。沈青黎下意识地点头,下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虎口。
萧宴玄深黯的黑瞳似蕴着漩涡,收回了手:干净了。
谢谢王爷,我回去抄书了。
那么厚一本,想到要抄写百遍,沈青黎就蔫了。
不论她是叶黎,还是沈青黎,都逃脱不了罚抄的命运。
她上上辈子,是挖了萧宴玄的祖坟吧!
沈青黎不敢讨价还价,乖乖回翠微院,刚要提笔抄写,顿然想起来,还没炼制百日醉的解药。
她把自己关在翠微院炼制解药,坐在炼丹炉旁,一边看着火,一边奋笔疾书,接连两日都没出院门。
溟一皱着眉头,去翠微院找锦一:王爷和王妃是不是吵架了?
锦一想了想,道:应该是的。
王爷若不是生王妃的气,怎么会罚王妃抄书?
溟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溟一出了趟门,全长安城的书铺都被他逛遍了,等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大堆的话本子。
长安城最炙手可热的话本子,我排了一下午,才抢到这么几本。
溟一脸上神采飞扬,他从那堆话本里翻了又翻,挑出几本塞到萧宴玄怀里。
这些话本,全是教人怎么掳获女子的芳心,这里面有个美人计特别的好,王爷长得这么好看,只要在王妃面前笑一笑,保证王妃的魂都被殿下勾走了。
萧宴玄一个冷眼扫过:你让本王出卖色相?
王妃虽一心在您身上,但她不开窍,王爷除了用美男计,还要投其所好。溟一并未瞧见自家王爷清寒的眸光,在话本里翻了片刻,不知道翻出了什么,欢喜道,王妃酒量不好,这里面记载的,全是酿酒的秘法,酒是好东西,王妃一定喜欢,王爷
萧宴玄随手拿起话本,往他身子砸去:你是不是忘记本王说过什么?
溟一不敢躲开,伸手接住话本,整整齐齐地放到书案上:王妃是沈家女不假,可她也是萧家妇啊。
他能看出王爷对王妃是不一样的,只不过,隔着血海深仇,王爷很难全心全意地去信任王妃。
这些年,王爷过得太苦太难,遭遇过太多的背叛。
溟一觑着萧宴玄的神色,继续道:属下觉得王妃只想做萧家妇,不然,不会接连对沈家出手,王爷何不给王妃一个机会?
萧宴玄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沈青黎的好。
九百万两说给就给。
那些足以让沈家全族覆灭的罪证,也是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可是,他真的可以信任沈青黎吗?
萧宴玄的目光从那些话本上掠过,冷冷道:三十军棍,下不为例!
是。溟一应声,见他没有把话本扔出去,高高兴兴地去领罚。
溟一挨完三十军棍,一瘸一拐地回了乘风院。
萧宴玄道:把长安城外,那几个私军驻扎的村子,透露给景暄。
王爷,我的腰细吗
前些日子,暗卫就已经查到了私军驻扎在村里的痕迹。
原本是想等收网的时候,再一窝端了,但柳如晦算计王妃,看来是真的把王爷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