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雷小声道:“警官说我可以回家了,谢谢你,阿德金斯小姐。”
“我不用你谢我,”艾玛丽丝没好气道,“我要你不再行窃,也不去威胁别人。”
杜雷局促地点头:“等这段时间过去,我打算去找点正经工作。”
三人正准备走下台阶,一辆黑色吉普从路口拐过来。艾玛丽丝的神经在跳,脑后仿佛有一盏铃叮咚一敲。
吉普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从中探出一个漆黑的枪口。
目标是
——奥尼尔夫人!
没有犹豫,艾玛丽丝一把按住奥尼尔夫人的肩膀,将她猛地朝旁边扑去!
消/音/器未能完全消除的爆鸣在警局前炸响,好像有一把重锤在艾玛丽丝的胸口狠狠敲下。
她不能吐气,也不能呼吸,遍布全身的麻痹感后,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胸口扩散开来,好像她的身体里正在开一场狂欢派对,每一根毛细血管都是嗑嗨了般狂跳。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一双结实的手正抱着自己,她正在空中飞。
手张嘴说话:“蒙托亚,开车去医院!”
另一只手说:“我知道!”
艾玛丽丝眼前发黑,她想抓住那只手上的肉。抓不住,太硬了,这是肉类该有的硬度吗?
“不用去医院,我没事。”
淡淡的清凉感从大脑流遍全身,没有站在辩护台上时那么明显,但足够艾玛丽丝恢复一点思考能力。
“我没事。”她虚弱地重复一遍,“我只是急性金属过敏。”
手忽然加快了飞行速度,大喊:“蒙托亚,再快点!她在走马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保镖上班第二天
保护对象又进医院
桶!你都保护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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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同样是高危职
医院是艾玛丽丝的第二个家,医生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是你本月第三次进医院了,阿德金斯小姐。”脸熟的医生站在病床边,“鉴于本月尚未过半,我建议你办张卡。”
“别说得好像推销一样。”艾玛丽丝蔫蔫靠在床头,虚弱道。
“或者去教堂往身上泼点圣水。”医生友善道。
艾玛丽丝无精打采地拉了拉被子:“或者去买张彩票。”
医生笑容不变:“来自真新镇的阿德金斯小姐,请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希望。”
芮妮和杰森没有追上那辆黑色吉普,警方查到了吉普的车牌,毫不意外属于一辆失窃车辆。
警方给艾玛丽丝做了三次笔录,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枪手的画像。结果至今一无所获。
医生宽慰她:“从另一个角度想,无论是有人敲闷棍、法庭上被泼硫酸还是遭遇枪击,你都幸运地活了下来,你还没睡过icu的床呢。”
艾玛丽丝扬起虚伪的笑:“感谢你的宽慰,我好受多了,绝不会半夜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她不敢有大幅度动作,生怕牵动到胸口的伤口,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艾玛丽丝哀怨道:“回望我短短的人生——从哥谭法院后巷开始,是不是太多灾多难了?”
医生下笔如飞,在检查报告上一项一项打勾画圆。
“首先,你是一个律师。其次,你是一个好人。最后,你是一个和超级罪犯作对的莽汉。这三种人的危险程度是逐步上升的。”
“你说得对。”艾玛丽丝滑进被子里,“我要付不起医药费了。”
“别担心,”医生假笑道,“韦恩医疗基金可以帮你垫付,你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还钱。”
艾玛丽丝哀嚎一声,伸手去摸旁边芮妮送来的苹果。
病房门推开,杰森大步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他拎起病床边的小桌架在床上,把保温盒里的病号餐一一在小桌上摆开。
“苹果没洗,别直接吃。”
他拿走艾玛丽丝手里的苹果,倒了半瓶矿泉水清洗,随即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开始削皮。
医生欣慰道:“你看,至少有人给你送饭。”
艾玛丽丝勉为其难地拿起餐叉,为难
地盯着餐盒里刚刚断生的青椒:“我可不可以——”
杰森:“挑食儿童伤口长得慢。”
艾玛丽丝叹气,她先把所有青椒挑出来,一口气全吃掉。杰森削好苹果,用一张纸巾托着。
他浇了剩下一点矿泉水,慢悠悠地洗刀。
艾玛丽丝探头探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哦,你就是心情不好。”艾玛丽丝确定道。
杰森难得没顶嘴。
过了一会儿,艾玛丽丝说:“你在台阶下,我在台阶上,你没赶到很正常。”
她停了停,一本正经道:“而且我是为了救人受伤,你应该给我发一枚荣誉勋章。”
“别想偷偷把青椒扔进垃圾桶。”杰森说,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艾玛丽丝的一两句开导变好。
艾玛丽丝继续愁眉苦脸地吃青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