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那个把小的那个牢牢护在披风里,哪怕是昏迷都为他撑出一片安全的空间。
男人嗤之以鼻,两人被他拖出来,并排躺在空旷的安全处。
他正要走,一只手忽然拽住他的脚腕。
蝙蝠侠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你是……你救了我们?”
男人扭头,老旧的利爪制服与面具清晰地展现在蝙蝠侠面前。
他森森冷笑,毫不留情地挥出一拳:“错了,我是来杀你的!”
蝙蝠侠完全没搞清楚情况,他的身体比头脑更快一步躲开男人的铁拳,与对方在摇摇欲坠的骨堆石堆上搏斗。
男人猛地撞过来,将蝙蝠侠撞进骨头山里,一截锋利的断骨滑过凯夫拉制服,从他的脸侧刺出。假如他没穿制服,这截骨头一定能刺穿他的胸口。
红罗宾晚了蝙蝠侠一步醒来,他完全搞不懂眼前的场景。
他们的救命恩人似乎在和蝙蝠侠互殴,双方毫不犹豫地痛下狠手,每一拳都朝脸上招呼。
没有杀意,但看得出来两人相性很差。
下手很重,但不是奔着让对方受伤去的。
男人的利爪制服与其说是制服,不如说是掩藏身份的遮羞布,很多位置起不到防护作用。蝙蝠侠出拳时有计算位置,拿捏力度,两人可谓是打得小心翼翼,又激烈万分。
这让红罗宾犹豫了一小会儿要不要拉架或者帮忙。他小声质疑:“杀人不需要先救再杀。”
隔着利爪的头罩,他猜测男人肯定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男人借力退了几步,狠狠砸下一枚烟/雾/弹。
“再见。”他说。
烟雾缭绕,男人不见踪影。
红罗宾沉默,发问:“他留下就是单纯为了揍你几拳吗?”
蝙蝠侠从地上捡起一张卷起的纸条。
他打开纸条,纸条上有三个名字。
漫长的一夜即将走到尽头,戈登指挥现场的警探和医生完成搜救,所有困在地铁站里的警探都送上救护车,去最近的医院处理伤口。
他知道还有两个人没有露面,他不能表现出这份软弱。
戈登捏了捏眉心,他转身走向警车,想向现任警察局局长汇报工作成果。不再是哥谭警察们的老大就是有这点不好,他是一个威望过高的旧时代幽灵。
一个女人冲破警方的封锁线,话筒差点捅进戈登嘴里。
“戈登局长!”她大声说,“请问你对废弃地铁站的百人尸坑有什么看法?你认为是杀手鳄做的吗,还是贝恩、谜语人?”
“或者——”她惊喜道,“哥谭出现了新的超级罪犯?!”
“与他们无关,我也不是局长。”戈登回避她的问题,“看守现场的警探在哪儿,把她带走,无关人员不得擅闯案发现场!”
两个警探拽住女人的胳膊,女人挣扎着,摄影师在封锁线后扛起摄影机,对准他们。
“您怎么看待亨特·鲍尔斯在警局身亡一事,这是否证明哥谭警察局不值得信任,你们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她被架起来往外丢,涂满鲜红口红的嘴喋喋不休:“您知道鲍尔斯家族将起诉哥谭警察局吗,警方打算如何应对受害者家属的愤怒?”
“闭嘴!”拽住她的警探说,“现在不是新闻发布会!”
女人扯开嗓子:“戈登局长,回答我的问题……”她的声音因距离远去,“……哥谭警察局能否被信任?!”
戈登长叹一声,他的肩背佝偻,不再像年轻时那般笔挺。
他喃喃自语:“我们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啊。”
哥谭警察局每个月
都要被语气尖酸的记者批评一次,每年都要承受一次大规模的质疑。
这次是不同的。
这次的案件不是犯人越狱,不是哪个有代号的超级罪犯在哥谭搅风搅雨,不是从下水道里钻出来一个新的想成名的疯子。
亨特死在警局的审讯室里,死在警察的包围下,死在所有人眼前。
哥谭重案组的成员暂时放下了手头所有案件,集中精力对付最大的麻烦。
两支小队难得齐聚,把集合大厅塞得满满当当。
朱莉望向审讯室内的人影:“他的说辞还是没改?”
“不管问几遍,他都是同一个说法。”马库斯说,“看不出来,韦恩教出来的男孩可是一个棘手货。”
猫女单方面的朋友乔希举起咖啡壶:“谁把最后一点咖啡喝完了,喝完的人不能再冲一壶吗?”
她只能剪开一条劣质的速溶咖啡,给疲惫的大脑打强心剂:“审讯室里的每一颗子弹都对上了,他是自卫开枪。飞刀才是割喉的凶器。”
她顿了顿:“那枚刀片不是,混在飞刀里的刀片与案件无关。”
乔希是一个隐藏在重案组的超能力者,她能看穿一样东西的来处,自然,艾玛丽丝为了给挂坠腾位置拆下的刀片被她一眼发现。
“我们最多只能留他七十二小时,”说话的人是文森特的搭档朱莉,“我敢说他有东西瞒着我们,他的证词真假半掺。”
马库斯朝里瞥了一眼,杰森的剪影显得悠哉游哉,他说不定正恶劣地看重案组的笑话。
他冷道:“我们用强的,看他招不招待。”
这是暴力审讯的意思,他的搭档查理笑眯眯地按住他:“我看他不像是会屈从于权威的年轻人,暴力只会起到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