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森鸥外觉得自己更加心痛了。
这个感觉,怎么说呢,就相当于厨师做咸蛋黄月饼,结果咸蛋黄被别人吃了。
想抢一个限时限量的谷子,结果一开团,团里其中一个人一下子吃了一半的量,剩下的还没等你填就被别人抢光了。
就是那种心痛!
但是马上,痛心的男人又发现了问题。
“太宰君,”森鸥外眯起眸子,探究地道,“这种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对方冰冷的试探,少年感受着脖子上猫咪带来的温暖,撇了撇嘴。
“哈,还不是前几天,我去超市买日用品,刚好就碰到了那个讨厌的小矮子。”
“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他讨厌,看起来就不聪明,逗起来一定很好玩。”
“谁知也确实是如此,那小矮子口无遮拦,只需要一个开头就把情报都说出来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羊之王的。”
“不过……”
森鸥外专注地看着他:“不过?”
“说什么缺少战斗力,”太宰治嗤笑,“其实只要把兰堂桑提拔上来就可以了吧,别告诉我你没这个想法哦,森先生。”
……
“哎呀哎呀,还是没瞒过太宰君呢。”森鸥外冰冷的表情一收,好似重新变回了那个颓废的医生,“不过有句话不是说有些东西不嫌多,越多越好嘛,而且兰堂君没了一部分记忆,万一不稳定呢?”
“好吧太宰君,就先麻烦你了。”男人无奈地笑着,将银之神谕又向外推了推,“那么,就去查明事情的真相吧,若真是复活了……”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就请先代,再死一次吧。”
太宰治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回应:“是,首领。”
少年拿着银之神谕,带着猫,刚要离开就又被叫住。
“请等一下,太宰君,我还有一个问题。”森鸥外好奇地道,“你怎么突然开始关注掉发的问题了。”
“哦那个啊——”少年拖长了音,示意森鸥外看向他肩膀上的猫咪。
感受到两人的目光,翠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身上全是猫毛,由此就想到自己的头发了。”
森鸥外:“……原来如此。”
-
少年关上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穿过漆黑的走廊,慢吞吞地向电梯走去。
翠花谨慎地靠紧了他的脖子,警惕着四周。
[不要害怕,崽崽,吾辈会保护你的。]
在它的印象里,小崽崽都是怕黑的。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电梯门口时,突然,电梯的门开了。
对于走出来的人,太宰治没有丝毫意外。
他平淡地打招呼:“哟,兰堂桑。”
“……太宰君。”兰堂颔首。
太宰治淡笑道:“快去吧,森先生正在等着你呢。”
“哦对了,之后有事情想询问你,麻烦空出点时间给我。”
“……嗯,我随时都有时间的。”兰堂这么说着,眼睛却不住地往太宰治脖子上瞟。
“您有什么事吗?”太宰治挑眉。
“没什么。”橘色的,看起来好暖和,不过兰堂没说出口。
两人擦肩而过,就在太宰治坐上电梯,电梯即将关闭的前一秒,他又听到了声音。
那是男人的喃喃自语,他说。
“好冷啊。”
进入电梯,在前往找人的路上,浑身充满丧气的太宰治被猫猫喵喵了一顿。
因为紧贴着少年的身体,猫咪发声时身体的震动和它的叫声交织在一起,简直震耳欲聋。
曾经的他还是个连道歉都要吭哧吭哧别扭半天的人,现在,即使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被说教,已经可以熟练地敷衍。
“是是,都是我的错。”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干的事:“对不起,我不应该一下子喝掉一排……那叫什么来着,旺o牛奶?”
猫猫的叫声停下了,它呆滞。
[夺少???]
太宰治抿了抿唇,继续自爆:“也不该为了不让你发现而把喝完的盒子藏起来,结果那不是没用吗,还是被花子你发、现、了。”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猫猫,察觉到猫猫的不对劲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慢。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也停下了。
一人一猫对视半晌,太宰治只觉得一噎,震惊地问道:“不是这件事?这件事你原来不知道啊?”
“……喵。”
[一开始,吾辈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
猫猫面无表情。
[但是吾辈现在知道了。]
“喵喵喵!”猫咪解除猫条模式,挂在少年的肩膀上,爪爪抬起,不轻不重地给了少年毛茸茸的脑瓜子一下,单纯的喵喵声中此时也带上了十分明显的愤怒。
[你这个臭崽崽!昨晚竟然背着吾辈喝完了一排!]
[你知道一排是多少吗,是四盒!]
[那么晚还摄入这么多糖分,你是牙齿不想要了吗?!]
“啊痛痛痛。”尽管不是很痛,但太宰治还是摆出了流泪猫猫头,“它都叫牛奶了,喝这么多应该无所谓吧,大不了下一次我喝的时候叫你好了。”
[每当这个时候,吾辈就在恨语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