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上好像写着——“少年,前方可是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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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好辣!!”
又是十几l分钟后,店内唯一的餐桌前,除了正在吃咖喱的织田作之助,他的身边,多出了一滩仿佛要化了的物体。
“嘶嘶——这是岩浆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这种东西吃得津津有味啊?”
“嘶嘶——呜,好冷,我怎么看不清了。”
“哦,我又看清了,好黑哦,这里就是三途川吗?”
“呜哇,好痛苦,这种死法我不要啊……”
鸢眸的少年瘫在桌子上,比平时要红润上好几l倍,甚至开始有点发肿的嘴唇微张,露出了猩红的舌头。
他说一句话就要吸一下鼻子,眼眶红彤彤的,守在他旁边的猫咪甚至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朦胧了。
“喵嗷——!”
惊恐地猫咪将冰牛奶推到了他面前。
[太宰!!]
[太宰你怎么样了?]
[你振作一点啊!!]
与之相反的,认真吃着超辣咖喱的织田作之助趁着喝水的功夫转头,看了看一人一猫组合,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
其实,也没有很辣吧?
在重新修整一翻后,太宰治终于被冰牛奶从即死中救了回来。
少年双臂伸直,正脸抵着桌子,以一种向前扑的姿势趴在桌子上。
毛茸茸的脑袋朝着上方,猫咪小心地收起爪子,粉嫩的爪垫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发。
少年刚才点的那份辣咖喱已经全部都放到了织田作之助那边,店长已经去重新做一份正常的了,猫咪刚才闻着那股辣味都觉得可怕。
人类不能征服猫咪,但辣咖喱可以。
少年的旁边,织田作之助正在讲述与花子相遇的始末。
“……花子老师跳到了我的桌子上,然后,芥川君就走了过来……”
冬日的风顺着门的缝隙吹了进来,还不到人身上,便马上被屋内的热气同化了。
织田作之助说着说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少年露出的后脖颈上。
察觉到上面白色的粉末,他先是疑惑“没擦干净吗”,然后就看到了因绷带松松垮垮而半裸露的后脖上的一片红。
哦……
青年恍然大悟。
是起痱子了啊,还是小孩子呢。
太宰治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评价,只是在青年说完后将头侧向了他,眯着眼,嘴唇微动,口中冰块与牙齿发出了碰撞的声音,说出的话也因此含含糊糊。
“所以,你就是在芥川龙之家打工的地方碰到花子的。”
“没错。”
“啊啊,这么说,那里可真是事件的多发地呢。”先是安室透,再是织田作之助,听好像听江户川乱步说他也是在那里和花子相遇的。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吸溜”一声将化了的水咽进肚子里:“如果那里总能遇到有趣的事情,那么我以后要是不干了,去那里工作倒是不错的选择。
你觉得呢,织田作?”
“织田作?”织田作之助停下吃太宰治那份咖喱的手,疑惑地看向太宰治。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名字了。
“不叫小织了吗?”
闻言,太宰治的眼睛瞬间睁大,他直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向织田作之助:“你很喜欢我叫你‘小织’吗?只是叫着玩玩而已啦!”
本来他也只是因为听起来很好玩所以叫一下而已,不会真的以为他对叫这个名字吧?
好奇怪。总感觉自己辈分突然变大,变老了。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摇了摇头:“还好,那‘织田作’也只是叫着玩玩吗?”
“哈?”
一问这个,太宰治就更精神了。
他的眼中开始放光,就像是推销员一般推销着自己的想法:“你不觉得织—田—作这个称呼听起来很顺畅吗?
这可是我刚才在几乎被辣到死掉时,在三途川想到的哦!”
“……啊,是吗?”
三途川还会给人这样的灵感吗?织田作之助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严肃”二字。
“竟然是在三途川想到的吗?好厉害。”
不,怎么可能真的是在三途川想到的啊,猫咪看着捧场的青年无奈地想道。
“就是这样,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吧,是独一家哦?怎么样怎么样?”
“嗯,我没问题。”织田作之助对怎么称呼自己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少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太宰治一呆。
“我没说吗?”
“没有。”
……
“搜噶,忘记了呢。”太宰治随意地挥了下手,试图掩饰尴尬,“那么听好了,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这回轮到织田作之助一愣。
“怎么了?”太宰治好奇的问。
“嗯……”织田作之助反射性地舀了一勺咖喱吃进嘴里,咀嚼,下咽,“就是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哦,想起来了。”
他说道:“黑手党内部最近声名鹊起的港口黑手党成员,据传拥有操纵人心的异能力的操心师,我最近在工作时听其他黑手党谈起过。”
太宰治倒是对自己在外界的称呼不清楚,毕竟他最近忙得要命,而且谁会关注自己的消息啊,也太自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