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屋内,裴澄静扶着她坐下,就径直坐在了老太太旁边。
她坐下后,发现大家都还站着,疑惑说道,“大舅母,表姐,表妹,你们怎么不坐。”
徐莹更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脸,“你以为我们是你这般不懂规矩么,老祖宗都没开口,哼。”
裴·白·澄·莲·静·花低头开始呜呜悲哭,“我知道错了,谁让我自小没了母亲教导呢。”
老太太本就起的过早,听裴澄静哭诉自己自小没母亲就微微动容,对于她这个福薄早死的女儿她还是疼爱的。
她目光严厉斥责,“莹儿,你母亲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就是这般教你口无遮拦吗?
火突然烧到徐大夫人自己身上,她忙拉徐莹衣角,让她赶紧认错。
要是放在往日,徐莹也就认错了,可今天起的太早了,她火气飙升,“你没娘在这哭什么,当我侯府是灵堂,哭丧吗?”
此话一出,满屋寂静,徐老太太更是脸黑如锅底。
裴澄静用手帕捂着脸放声大哭,帕子下一滴泪都没。
她可是知道,这个徐莹明里暗里总是拿原主没娘刺激她,风水轮流转,她也该为自己付出点代价。
“好,好的很,现如今我这老婆子你们是不放在眼里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我早死了,跟静儿娘去作伴也好。”
徐老太太点着拐杖,徐大夫人赶紧拉着徐莹跪下,脸色煞白。
“老太太这是什么话,怎说如此锥心之言,今日是莹儿的错,老太太您消消气。”
说完转头就给徐莹一巴掌,“孽障,还不给你表妹道歉,让她求祖母宽宥你,不然我今日必不能容你。”
裴澄静眯眼,她这个大舅母倒是厉害,几下就把皮球踢回来了。
她继续拿起手帕按了按眼角,擦去不存在的泪,“舅母不用说,我也是不会记恨表姐的,外祖母快让她起来吧。”
徐老太太脸色缓和下来,“起来吧,你表妹贯来大度。”
将裴澄静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好心肝。
但是徐莹却看清楚了,裴澄静朝她得意地笑着。
她气的猛地起身,转身就跑了。
“还愣着做什么,去看着她,她这般不成器,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外人裴澄静仿佛什么都听不懂,待屋子里大半人走了。
她正起身子,起那么早,他娘的困死了。
“外祖母,今日是静儿鲁莽早来,打扰到您了,我扶您回床上继续休息吧。”
徐老太太终究还是老了,她即便发现了些,精神不济,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套戏做完,裴澄静跟着小丫鬟去了客房。
“表小姐往日对你就跋扈,今天总算是吃了一次苦头了。”琥珀扶着她躺在床上,絮絮叨叨说道。
裴澄静打个哈气,瓮声瓮气,“跋扈也是被人纵容出来的,只不过有些人聪明,不表露出来罢了。”
这一次南阳侯府大部分院子都已经熄灯,唯有徐大夫人的屋子灯明长亮。
“哭哭哭,技不如人有什么好哭的。”徐大夫人坐在上首,旁观徐莹伏案哭泣。
她这一说,徐莹哭的更厉害了,徐大夫人不耐烦直接将茶杯甩手扫地上,碎片四溅,尖锐的响声吓得徐莹止住了哭。
“你祖母想让她嫁进我们家,所以才这么偏向她。”
徐莹胡乱搽干净脸上的泪,急忙说道。
“她不是还有婚约,祖母想她嫁给那个哥哥呢。现如今还没进我们家门,就这样欺负我,进了还不得更欺负我。”
徐大夫人只觉得这个女儿是一点自己的聪明都没学到,没好气说道。
“云霖死了,她解除婚约是迟早事情,况且就算她嫁进来后,还不是任由我们折腾。”
这深宅大院中,长辈们想让做儿媳的受搓磨,不知道多少种花样去了。
小小教训
天亮鸡鸣响起,今日大家都齐聚在老太太的福寿居。
满桌各色点心,碧梗粥,下饭小菜,令人食欲大动。
但桌子上打哈欠的声音此起彼伏,徐莹更是横了一眼裴澄静。
裴澄静好脾气回个微笑,“表姐早上好,你的眼睛不累吗,一直睁那么大。”
但是徐莹根本不想理她,徐大夫人桌子下踢了她,她才硬梆梆回复,“表妹好,没有。”
南阳侯妾室众多,庶子女众多,今日全部都集齐了。
徐老太太喝着粥,“今日祈福,快些用饭,别耽误了时候。”
从吃饭后众人都坐上了各自马车,但是裴澄静独自一人,因为她被孤立了。
徐家姐妹都亲亲热热挽着手臂,目不斜视走过裴澄静身旁。
笑死,可惜裴澄静根本不在意这些小孩子的伎俩,相反她现在心情非常好。
女真观在梨花山之上,漫山遍野的梨花开的铺天盖地,马车行驶在梨树夹道上,漫天飞舞的梨花雨。
道路终点就是女真观了,“小姐,到了,我们下去吧。琥珀和风铃将她扶住,但裴澄静挥手拒绝,跳下了马车。
观主站在门口,“无量天尊,各位香客请随我们来,因小观厢房不多,故而各位香客需要三人一屋,请大家海涵。”
随后让数位小道士带着她们朝各自厢房而去
徐老太太和善点头,“是我们打扰道长们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