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让他运气这么好,碰见了一直想找的峭兰。
但他又反应过来,眉头皱成疙瘩,不满的纠正她,“我不叫小爷,我叫许靖之。”
好熟悉的话,像某部狗血电视剧的台词,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裴澄静伸手,用指头轻轻从花瓣尾部滑至了花顶端,整个过程触感滑腻如凝脂:“真纵享丝滑。”
许靖之虽然不懂意思,但看她表情也明白是夸奖,与荣俱焉笑着,多亏了自己锐利如鹰的眼睛。
两人都重新踏上回观中的路。
许靖之他全身都或多或少沾着泥土,裴澄静从袖口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他。
“擦擦吧,然后用这个帕子将兰花根包起来,比较好带走。”
不然等他走回去,兰花根部泥土都掉完了。
许靖之耳后褪去的红,又再次爬上来,递过来的手绢淡紫,角落绣着一朵白云。
他接过来,飞快说道:“谢谢,等小爷我回观中后,清洗后再还给你。”他娘讲过女子手绢是私物,不能随意处置。
裴澄静不理解,莫名其妙的说:“还给我做什么,我这有一叠,用完了扔掉就好。”
说完她从袖口抽出五六条一模一样的丝帕,随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许靖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她大大方方,举止坦荡。
但他梗着脖子,心口不一说道,“你女孩子家家的,这么随便可不好。”
裴澄静:以为是个中二少年,没想到是个古板与中二混合体。
这片梨花林很快要走到尽头,还没等许靖之开口,裴澄静眯眼看着前面掩盖在梨树下的道观,“那我先先走一步了,有缘再会。”
许靖之望着她身影消失,也转身朝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双手捧着兰花,掌心都是清凉的丝帕摩挲感觉。
突然在一棵如碗口粗的梨树下两名女子的对话传入他耳朵。
他离的尚远,所以两人也就没有发现他。
“你怕什么,只是让你偷偷把这根八宝簪子塞进她婢女的被子,这你都做不好?”
“婉姐姐,我”怯弱的声音想要再说什么,也被打断。
“我什么我,让你去做就去做,果真是个庶女,磨磨唧唧的讨厌死了。”
说完女子就将手里的宝石八宝簪硬塞给对面女孩怀里后就转身离开。
许靖之对于这种戏码见怪不怪,他可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等两人走后,他也离开。
反正有人倒霉也跟他没关系。
刚踏入自己的院子,他的贴身小厮竹笋急忙说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正在到处命人找你呢。”
许靖之毫不意外,他本来就是偷偷溜走的,“我娘人呢?”
美貌妇人出现,她着水雾绿草马面裙,外穿同色外衫,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
她柳眉横飞,手上拿着根木棍,作势举起要揍他,“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
许靖之熟练应对,将手里兰花举起,“娘听我解释,我费尽心思特地爬悬崖给你挖的峭兰,那过程可真是历经千辛万苦,儿子就不说了。”
许母自然看见了兰花,那里不知道他德行,嘴里就没句稳当话,她拿起棍子轻轻敲他手臂。
笑骂说道;“下次再乱跑,我就告诉你爹爹,让他打得你下不来床。”
许靖之打蛇随杆上,举手讨饶,并承诺自己再也不敢了,然后扶着她进屋。
许母睁一只眼闭只眼,也不纠正这是他第几次这样说了。
“靖之,我今日碰见了南阳侯府家眷和礼部尚书家眷们。”
许靖之将兰花小心翼翼移进花盆,飞速把丝帕收进袖子里,要是被他娘看见了一定会刨根问底,然后将花盆交给竹笋去填土。
许母久不听见他搭腔,一脚就直接蹬过去,“小兔崽子,梦游呢。”
许靖之闪开,无奈说道,“娘我听着呢,你碰上她们有什么稀奇的,在这你碰上公主我都不奇怪。”
这毕竟是元陵第一女观,如他这样的男子来这反而是少见的。
“你少给我装,你如今也该到娶妻的年纪了,我瞧着可以多了解下这些人家。”
许靖之一听人都跳起来,“哎哟,我的娘,你别瞎寻思了,我可没想娶妻生子。”
“胡说八道什么,不娶妻生子,打一辈子老光棍不成?我看天上的仙女下凡你都瞧不上。”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瀑布回头一望的那眼。
许靖之随口一回,“也不一定。”
“你说什么?什么也不一定?”许母没大听明白,但直觉有事,可疑的望着这个儿子。
许靖之说道:“没什么,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许母一脸没好气,“催什么,我们三家约在今日祈福完成后就一起下山。”
“行行行,娘你说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我先回房去了。”
许靖之举手投降,一溜烟的跑了,留下许母气急败坏。
而另一边风景和琥珀则也在院子等待自家小姐回来。
“两位姐姐好,我家小姐亲自插了几瓶瓶梨花,赠与老太太和几位夫人小姐,这两瓶是给两位徐小姐的,你家小姐的就劳烦姐姐自己去取下了。”
琥珀见她眼生,也不着急跟着去取花瓶,询问道,“你家小姐是哪位呢,若我们小姐回来了,也好上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