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赫然是四个大字:以毒攻毒
“小姐我不太懂,能再明白点么。”
裴澄静将鬓边一缕青丝勾到耳朵后面,她耐心的解答了。
“将一池水搅浑,然后我们浑水杀鱼。”
倒立洗头
阿浏还是没有不明白。
裴澄静想起那日王隆嚣张气焰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是安分的主,传成这样离谱,没他友情出演她倒立洗头。
“来让我猜猜,这件事,想必后面王隆也没少为流言添砖加瓦吧?阿浏。”
阿浏猛得止不住点头,小姐这都料到,真是神了!
“王隆那个纨绔简直无耻至极,他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有人问此事真假与否,他竟然恬不知耻的承认了下来!”
这件事对男人们来说是风流韵事,不过尔尔。
但对女人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刀,多少女儿因为这些的污水而受辱,甚至逼上死路!
“本来刚开始就只是一些捕风捉影而已,但是就是因为他胡乱攀扯承认,竟然闹得沸沸扬扬。”
说这话的时候,阿浏简直咬牙切齿,她家小姐何等风仪,也是王隆那样的泼皮能配得上的!
“小姐要不我先偷摸去把他套袋子打一顿,先给你出出气再说?”
裴澄静就显得格外冷静了,这是她意料之内的事情,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用,那样反而太打草惊蛇了。”
况且她本来就不是土著古人,自然也无惧这种所谓污水沾身的流言。
不过,她自小就讲究礼尚往来,她也有准备好方法回敬他。
“所以我刚才写的以毒攻毒就是为他准备的。”
造谣这事,法不责众,但是可以抓住最突出的那个使劲打。
要破流言蜚语的局面,只需要有新的出现,人们的眼光自然就不会再盯着一处,那之前的一切很快就会被人们抛之脑后。
裴澄静弯眉向她招手,眸子泛着波光,带着薄笑,激起一片潋滟光华。
“你附耳过来,我教你怎么去生事端。”
阿浏望着她的脸,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脸红扑扑一片,呆呆的倾身附耳过去。
她听完裴澄静的话,又呆呆的坐正。
随后捂着腰爆发一阵豪爽大笑,她心里直说小姐这招数也太坏了,不过她好喜欢。
她竖起大指拇,“还是小姐你厉害,哈哈哈。”
裴澄静谦虚接受阿浏的肯定,站起身朝床走去,边走边玩笑说道。
“今天吹北风,散布的时候,从南边窗子传,吹得更远。”
身后的阿浏笑的声音则更大了。
“还要去查查,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的参与。”
她咳嗽嗓子停下笑声,大声保证,“小姐放心,我办事绝对牢靠!我这就去。”
风铃见她们俩打哑谜,急忙围着裴澄静问,但是对方就是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模样。
阿浏更是一个闪身就溜走了,留下一句,“我这就去办!”的余音飘在空中。
气得她原地打转,哀怨的望着裴澄静。
裴澄静坐在拔步床旁笑眯眯的摊手,就是不肯说明。
待几人全部都离开后,裴澄静望着房梁雕花若有所思。
当时青天白日下,又有那么多人见证全程,即便有王隆在中间当搅屎棍,这流言也不该传成这么有针对性。
如果非要说这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她还真不信。
可,是谁呢?
裴澄静突然拍大腿,想这么多做什么,浪费时间精力。
穿书过来这么久,自己还从来没有晚上出去玩过,等会就去逛逛。
她元气满满开始收拾准备溜街。
浮生楼。
“吱呀~”
清风推门而进,琴音瑟音沉稳如松飒崖,徐徐传来。
巫澜着白衣,没有多余的华丽刺绣,仅仅袖边滚着金纹,竟似来自九天之上携光垂云而下。
清风走到他面前时候,琴音停止。
清风将公文放下,“殿下,送去的那批尸体,嘉王府收后就没有后续了。”
按照以往,嘉王府的人必定是要死逮住告状。
这么安静,绝不是符合巫离的作风。
巫澜骨节分明的食指挑起宫弦,慢条斯理,暗含冷漠无谓。
“他和他的人如何反应不重要。”
早知道巫澜行事风格的清风听见这话还是会觉得无言,殿下这样真的不怕引起皇上猜忌么。
自古太子这个位置就是要小心谨慎,谨小慎微,深怕迎来被废黜的结局。
但他家殿下倒好,从不掩饰自己狂悖行为,当真是让人无奈。
“我还暂时死不了,不需要杞人忧天。”
巫澜话中有话,唇边带着清清淡淡薄凉,后又重新抬手挑弦,室内又重新琴音袅袅上升。
清风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殿下慎言,您必定能长乐百岁。”
巫澜凝神,长乐百岁也好,早死也罢,都无所谓。
最终他目光停留在琴台旁那把细巧的扇子上,光洒在扇骨上,流光溢彩,夺目耀眼。
拿起扇子,他不急不缓打开扇面,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连羽毛和叶脉都雕刻的活灵活现。
虽及不上那状屏风,但也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拥有的东西。
“王本明的行踪查得怎么样了?他威武大将军府出问题的恐怕不止王隆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