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头间,裴妍也想开了笑起来,再美的人今日也注定跌落污泥之中。
远处观看了全程的裴姝心中如同油煎,嗓子发痒咳嗽几声,她最近又染了一场风寒。
到现在她都还在两难中,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平衡这件事情。
她打定主意,今天她会一直跟着二姐姐,阻止悲剧发生。
在场的人都带着各自心思赶往安宁长公主府。
“镇国公府小姐来了。”,嬷嬷站在坐在主位的安宁长公主身旁说道。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降低,不大不小,足以在场的人听见。
她们几人的爱恨情仇可是让元陵贵女们看了不少热闹,个个都坐好,静等好戏开场。
巫宁约四十岁,红石榴裙如火如荼,手中的百花团慢摇慢扇,不经意之间略过坐在末尾处的白灵,随后丹唇微掀。
“多日未见她,本宫还怪想她的。”
这个她即便没有点名是谁,在场的人也知道在说谁。
坐在旁侧的几位小姐迎合她说道:
“是呢长公主,裴澄静好久都没露面了,想必是云世子去世对她打击过大。”
听见这话的安宁凤眼半合,她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一旁的李婉对于这样落井下石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自从上次被裴澄静摆了一道后,她就一直在想着怎么扳回一局。
“长公主有所不知,那是因为她心有他属了。”
说罢李婉还装模作样的降低声音,补充说道:
“她和威武将军家的儿子在街上一见钟情了,传的沸沸扬扬呢。”
“哦?当真如此。”,巫宁凤眼中有了点兴趣,微微倾斜身子,“那都是怎么传的,说来给本宫听听。”
花园门裴澄静几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李婉煞有其事说捂嘴笑谈道:
“据说两人在街上一见倾心,大庭广众下裴二还送了他定情物,说不准再过段日子威武将军就该上门提亲了。”
说这话时候,在场有部分女子眼中露出诧异。
今日来的不仅是女眷们,元陵民风开放,不过多拘男女不同,所以对面坐着世家公子们。
王隆的爹是大将军,自然也在,他本来色眯眯盯着倒酒婢女的柔夷,见众人都望向他,他不由的挺着腰杆。
仿佛真的要与裴澄静好事将近一样。
裴澄静已经行至众人面前,当然也从头听到了尾。
“李婉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当时蹲在我马车底下亲眼所见吗?”
李婉丝毫没有背后顺说嘴被人当场抓住的窘迫。
“又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裴澄静也不急,像被泼污水的人根本不是她。
“李婉你消息可真不灵通,王隆传出来的离谱事还少吗?早上为争小倌跟别人大打出手,中午满街调戏女子,半老徐娘都不放过,晚上留宿花楼也扬言要娶妓子进门。”
说到这些的时候,裴澄静眼中精光一扫而过,这些其实都是阿浏杜撰后散播出去的,为得就是为今天做准备。
谣言还得谣言破。
“怎么就我这桩你死盯着不放,莫不是……你不会也爱上我了吧?这么关注我。”
李婉觉得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你胡说八道,我可没有磨镜之好。”
欧阳倩一口水喷出去,笑出声来,裴弯弯是会恶心人的。
欧阳倩早就来了的,她就等着裴弯弯来,所以一直忍着没说话,言语嘲讽说道:
“就是啊,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有新意的事,这样的流言我每天都听见新花样。”
憋死人了,现在终于能开口了。
裴澄静牙尖嘴利,又有欧阳倩帮衬,李婉说不过转头指着王隆说道:
“可是有人作证,亲耳听见他自己承认的,还有在场其他几位公子作证。”
裴澄静冷笑一声,看她和王隆如同看智障。
“是吗?那你让他现在当着我面承认看看。”
王隆那日确实借着酒劲上来,就瞎承认了,触及裴澄静像看死物一样的眼神,他立马怂了,低头喝酒装死。
裴澄静站着双手抱着胸口,“你倒说说哪位公子能替你作证呢?”
李婉也只是听说,但事情真假,具体当时有谁在场她根本不知道。
她目光所到之处,大家都避开了她的目光,谁都不会没眼色的现在当出头鸟。
三言两语间,一时间风向就变化了。
巫宁笑眯眯让她入座,说道:“本宫瞧着你气色很好,你之前喜欢的就是云家那小子那款,本宫信你怎么说都不会瞧上王本明家儿子。”。
随后突然她话风骤变,“可见谣言不可轻信,若以后再有人拿这事嚼舌根,就是跟本宫过不去了。”
裴澄静惊讶她的维护态度,随后向她再度行礼:“让公主看笑话了。”
安宁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姐姐,太子殿下的亲姑姑。
她都这样说了,在场也不会有人胆敢逆她话,都赞同回应,只有李婉白着脸坐下。
巫宁举起酒樽,爽朗洒脱说道,“今日风和日丽,本宫这识花榭中各色花种,大家随意游玩观赏,不用拘泥于小节。”
白灵望着坐下的裴澄静心中滋味难辨,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令人难以忽视。
属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