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开宣纸看了几眼,不由惊讶,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太子竟然还亲自来交代。
“对了,信送出去了没有?”。
虽然巫澜看起来不如传说中那么可怕,但他还是要多留心眼。
向南并不是盲目自大的人,相反他保留了些许谨慎。
“大人放心,我亲自盯着放出的鸽子,一定会将信送达到。”
听见这话,向南又哈哈大笑,“办的不错,你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
“表哥,我有自知之明。”
刚离开太守府没多久,清风停下将纸条递进马车内,他说道:
“殿下,这是我跟着那人截下来的信,他果然有问题,看来涉事羊肠寨的官员必定是有他。。”
巫澜取过来打开。
开头就是用朱砂笔写的急急急三个字,可以看得出送信人的急切心情。
“太子巫澜暗访,已至落花,恐是为羊肠寨之事而来,请兄速做准备!南弟。”
清风看了一眼睡的依旧很熟的裴澄静,又快速移开眼说道:
“只可惜这信鸽似乎经过特殊训练,我取下信后,它就再也不飞了,不然可以顺藤摸瓜将收信之人抓住。”
巫澜将纸条慢条斯理的折起来,然后精准扔进路过的池塘中。
“向南不用去查了,他会跟着我一起回镜海城,总会有办法让他露出马脚。”
“是,殿下,那我们现在回客栈之中?已经到了用饭的时候。”
巫澜一静,耳边响起了裴澄静讲自己饿了会发疯的话,他用手抵住额头:“回客栈。”
自己不如她意,恐怕某人要跳车下去吃饭。
清风摸了摸鼻尖,自己才可怜,原本只需要记殿下的喜好,现在还多了个裴二小姐。
想到了他突然惊觉,自己竟然早就接受了这种诡异设定,这大概就是做属下的宿命吧。
裴澄静此刻正在做梦,她正在上班途中,本来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而且雨只落在她脸上。
裴澄静:“?”,怎么个事?
现在连雨都开始变黑心了,专挑社畜攻击是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终于醒了过来,但现在有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没有重回社畜生活,坏消息她脸上全是被弹的茶水。
她冷静坐好,尽量让自己的气势十足对着凶手说道:“我对你恶劣行为进行道德谴责,请你解释下这么做的原因。”
巫澜拿起丝娟,动作优雅,将手指中水渍擦净。
“你睡的太沉,只能这么叫醒你。”
裴澄静眼睛一睁,放屁,“你可以推醒我。”
“男女授受不亲。”
裴澄静被噎住了,眼神奇怪,“你没事吧?”,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也许是看懂了她的神色,巫澜神情自若说道:“那是特殊情况,还是你需要我到了镜海城跟你爹商议……”
“停。”他还没说完,裴澄静就截断了他的话。
从马车跳下回头对着他说道:“我原谅你了,表哥,真的。”
她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用那段经历,来捆绑过谁,更不会用来捆绑自己。
留下巫澜坐在马车中,他的脸一半隐入黑暗中,在马车外等待的清风敬佩看着裴澄静的背影。
他用自己的未来三年休沐假发誓,他从来没见过殿下这么纵容过人,从来没有。
蒋梦儿坐在桌子前,见有人进来,以为是巫澜,她惊喜看过去,准备起身去迎人。
她昨晚看了一晚上的话本,自己已经掌握了很多救赎人的技巧,只需要实施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爱上她。
但是总有人让她不如意,打乱她的计划。
“怎么是你?”,蒋梦儿越过她看过去,“你和那位公子不是一路而回?他呢?”
裴澄静坐下就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拒绝回答意味很明显。
这女人什么态度?不过就是个暖床的,也用这样态度对自己。
但是她也忍住了脾气,这个时候她就该体现出更关心公子,才能让他做出比较。
这时候恰好,清风两人也走了进来,巫澜坐下。
“公子,我替你将碗筷用热水烫下。”,说罢她就想去拿巫澜的碗筷。
被清风快速制止了,他直白说道:“我家主子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
蒋梦儿呐呐收回手,但是t她不气馁,反而觉得这一看就是大家族养出来的才会这么讲究。
裴澄静眼中全是看热闹的意味,她咬着筷子头,意有所指说道:“恋爱脑,狗看了都得摇头。”
“你在说我狗看了都摇头吗?”,蒋梦儿拍着桌子气势汹汹瞪着裴澄静。
她心下埋怨旁边的巫澜,一个小妾也宠的如此不知尊卑,没有礼数。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巫澜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尤其是现在,他原本清冷气质隐约带着戾气。
这话蒋梦儿更加没有放在心上,需要被救赎的人一般都比较难搞,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打起精神,换上温柔体贴的笑容,“我之前听说你们也是去镜海城,我孤身一人实在不太安全,就叨扰公子和你们一起前去。”
随后为了让自己的理由更加充分,她又拉上了裴澄静为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