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裴二。”,他眸光深深,又含着丝柔和。
裴澄静走了过去,她以为巫澜是要看盒子里的东西,举起来正准备得意介绍一下。
但巫澜就着她抬起的手臂,将她原本随意挽着的披帛理顺,“你很爱穿浅紫色的衣裳吗?”
裴澄静看着他的动作,每个患者羞于直接谈这种事,就会找其他的事情闲聊过渡一下。
她跑火车的话向来是信手拈来,立马接上了话。
“是的,浅紫色是我的本命色,世上若没了这浅紫色就如同天空没了飞鸟,大海没了鱼儿一样。”
巫澜整理好后,也只是轻声回道:“好。”
裴澄静初一听,正想问好什么?后来一想本来就是乱说的,管它好什么都无所谓。
毕竟她也不太好意思说是因为之前买紫色衣料买多了,把未来三年的都买回来了,所以才总是紫色。
好了,闲聊结束,步入正题。
“表哥你请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别害羞,都得如实回答才行。”
她神情严肃,不再嬉皮笑脸,巫澜顺从坐下,就听她能问出多少可以秋后算账的问题。
裴澄静准备好笔纸,然后摩拳擦掌,尽量把言语组织的清楚委婉。
“你知事后,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不孕不育?”
一旁的清河听见后脸都僵硬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清风跑的那么快了,这些话听了他起码得比别的暗卫多三分生命危机。
他轻瞄了一眼清水,对方仿若入定,根本没任何表现,很清水性格。
巫澜想过裴澄静或许可能也许会问的直白,但没想到真的很直白。
“不记得了。”
裴澄静飞快在第一个问题后备注:患者不知。
写完后,她头也不抬继续问道:“最近一次床事是多久以前。”
巫澜手指微曲,想起了不久前那一梦,“数日前。”
裴澄静听后咬了咬笔梗,时间太近了,看不出个什么。
算了还是问问最关键的问题,但巫澜仿佛有所感,他目光锐利,似笑非笑意有所指:“裴二,适可而止。”
哦豁,医闹潜在语录。
裴澄静迅速转换,“好的,表哥,那我摸摸脉总可以吧?”
巫澜将手朝上,露出袖中的手腕,细腻的肤色温润如玉,青色的血管游伏其中。
裴澄静迅速搭上了脉,她眼睛微闭上,然后她皱眉,又示意他换一只手。
坏菜了!坏菜了!
可真是报应t
裴澄静收回了手陷入沉思,她计算着古人一般十几岁就知事,这么多年了却一个孩子都没有,肯定是双方其中一人有点子毛病在身上。
可是巫澜脉搏沉稳有力,脉象也没有显得涩迟,是再健康不过的身体状态。
“怎么,情况很糟糕?”,巫澜单手支撑着头注视着她,他眼睫毛轻颤,如展翅的蝶在扇动翅膀。
裴澄静觉得想不通,但她不质疑自己的专业程度,“我可以看看你那啥时候事后的记录吗?”
他是太子,连每日三餐吃食,吃了什么,吃了多少都有记录,自然他的身体情况都会有专门的人记录存档。
在旁边的清河纳闷,殿下根本就没招幸过女子,哪里去看记录。
果然巫澜泰然自若,四两拨千斤的驳回了她的提议,“皇室档案,不能外传。”。
本就没有的东西,延伸出多的了,反而容易出破绽。
行吧,裴澄静懂了,这种事情确实是皇家机密,没什么比太子不能孕育子嗣更秘辛的事情。
裴澄静无意识咬着笔头,可以采用温养的方式先试试,不知道情况下下猛药反而不好。
巫澜手收回袖中,裴澄静依旧呆呆的模样,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头顶,又仿佛融化在她的眸子里,婆娑着碎金般的光华。
他慢声说道:“你不必忧心,我早已禀告过父皇此事,不会为难你。”
话虽如此,裴澄静逆着光,不由自主眯着眼说道:
“我再想想办法,不然侧妃良娣们入门后久久不能生育,她们也很难挨。”
她嫁过去是嫡妻,哪怕膝下无子,但她该有的体面依旧有,可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没有孩子就如同进了死胡同。
“裴澄静。”
这是巫澜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即便在如此温暖的天气,他眼中蓄起冰层,仿佛她再多说一句暴风雪就随之而来。
裴澄静只是于情爱木楞,但其他可是敏感的很,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可能是自己一直提不孕伤了对方自尊心。
她坐好,态度格外端正:“你别生气,我错了。”,先顺毛再说。
可巫澜并非为此而生气,他气恼于她面色平静的讲述那些侧妃良娣。
仿佛他一定会纳很多女人,也根本不在意他后院有多少女人,自觉恪守她正妻身份的本分。
可她偏偏反应极快,却又根本不知他到底气什么得情况下认错,巫澜眼神落在她的发间那只颤支辑珠蜻蜓上。
“可真是报应。”
可能老天也看不惯他的冷心冷情,所以专门将她送了来。
唉?裴澄静看着他朝外走的背影,她侧身向清河疑惑问道:
“你家殿下性格一直这么阴晴不定吗?”
清河从头看到尾,他干笑几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