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将顺从柔和刻入了骨子中。
可贤贵妃不是好糊弄的人。
你到底在命苦什么啊?
贤贵妃坐在主位上, 这样的恭维话她听多了,不足为奇。
“油嘴滑舌,你的意思是我儿眼神不济,偏要吊死在你这薄柳之姿人上?好大的胆子!”
白灵咬着下唇不语,这是打定主意要朝她发难,所以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得。
更何况金花说贤贵妃讨厌有人忤逆她,她就更不能显得伶牙俐齿。
“你不是和云霖闹的沸沸扬扬,情比金坚?现如今又为何喜欢上了离儿?”
就差没有指着鼻子说她水性杨花,琵琶别抱。
这时外面进来了个嬷嬷解救了白灵,她贴着贤贵妃耳朵悄声说了几句。
白灵想,救星来了。
果然贤贵妃怒声道:“云家的女儿如此不知羞耻?”
明明是云芳和巫离一起传出的事,贤贵妃却只骂云芳一人,觉得定是对方不知羞耻勾引巫离。
过了片刻,“金花,还不扶这孩子起来,地砖凉沁,可别受凉了。”
她嬉笑怒骂转换极快,因为她现在需要白灵了,不过是个侧妃,给她就给她好了。
“离儿即将要娶正妻,是云家小姐,方才陛下已经下旨去云家了。”
白灵不意外,她当时也在场,巫离和云芳一定会成婚。
贤贵妃将她手握住,劝慰道:“好孩子,你应该知道离儿疼你,你也得替他着想才是。
若是以后云大小姐嫁进王府,你们定要互相扶持,可你们到底年纪轻轻,有事还是要多听听本宫这些长辈的意见才是。”
原先贤贵妃是想疾言厉色的敲打白灵一番,但云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本已经准备向皇帝替巫离求娶郭家嫡女,现在竟然半路出了个陈咬金,她怎能不气!
白灵在的话,能和云芳互相牵制最为好不过。
“是,娘娘。”,白灵应声道,心中却想到了好笑处,裴澄静说那药会勾起心中最深的欲望,没想到云芳竟然真的将巫离错认为太子殿下。
她根本不担心云芳嫁进来后会有什么威胁,巫离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恐怕自顾不暇。
贤贵妃却皱了眉,狐疑道:“你怎么一点都不醋?”
白灵显得太平静了,听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要迎娶另一个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的女人,她竟然连表情都没变化。
“回娘娘,臣女自小学习女德女戒,心知道善妒是罪。我只希望王爷能够心中有我就可以了。”
她说着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中深处带着星星点点的悲伤。
贤贵妃听说过外面人评说白灵,说她最多的就是性格柔弱,温和顺从,也就没有多疑。
“你这般懂事,自然很好,往后皆应如此。”
“是,娘娘。”
“好了,本宫乏了,你可以退下了。”
明珠宫一角的青玉案桌上,清香坛袅袅升起,贤贵妃睁开眼看着香形道:
“她进来前与你说了什么。”
金花拿出那只金镯子,又替贤贵妃捶起腿道:
“她恐惹娘娘不快,向奴婢讨教如何避免。”
贤贵妃只瞟了一眼那镯子,普普通通的款式,“既然她有心,那就收下,一个时辰后进来替本宫更衣,我去见陛下。”
云芳根本不在她儿媳选择范围中,以后更是毫无助力,她需去想想办法为离儿争取其他东西。
夜幕降临,浮生楼也一片热闹。
裴澄静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她挑了挑眉。
突然有一个人扑过来勾住她的脖子,恶声恶气道:
“发达了,就忘记姐妹了?!过来接受审判。”
欧阳倩带着她走到中间,然后将她按在地上的蒲团上。
裴澄静高声呼冤枉。
巫溪坐在中间,一拍茶杯道:“底下何人,犯了何事,还不给老爷从实招来。”
罗素拿着书充当师爷,安然抱着剑当护卫。
“老爷有所不知,草民命苦啊,从小锦衣玉食,过的有荤有素的生活。”
其她三人:……
“你到底在命苦什么啊。”,欧阳倩瞪着眼道。
裴澄静跪直了身体,理所当然说道:“我苦就苦在只能过有荣华富贵,却没有爱情的日子。”
其他三人:……
罗素走过去点起了灯,悠悠说道:“够了够了,再演下去我们四个得被气死三个。”
巫溪提着酒壶,“裴弯弯你不要脸的让我汗颜。”
裴澄静拱手道:“彼此彼此,不然我们怎么是朋友。”
“我的东西呢?”,巫溪伸手讨要,裴澄静从怀中掏出药瓶放上去。
“我的医术你也敢信,不怕我配的吃死人。”
这时欧阳倩突然伸手拿过药瓶,她倒出两粒,直接倒嘴里砸吧砸吧味道说:
“没关系,要死也是我先死,还是酸甜口的。”
“药你也敢不问就吃。”,裴澄静抢过来。
欧阳倩不在意摆手,“你都用白瓷瓶装了,无非就是滋养用。”
裴澄静将药瓶重新扔回给巫溪,白色瓷瓶的确只装滋养类药。
“其实今天我有点事问问你们的意见。”,裴澄静斟酌一下用词,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