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这才看向面前的沈珏,一张脸惨白,又面无表情的错过脸要往殿门口走。
却在路过沈珏身边时,被沈珏用力抓住了胳膊,他皱眉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白玉安冷笑:“与沈首辅无关。”
沈珏一愣,随即脸沉下去,几乎是将白玉安拖着往偏僻处走。
沈珏的力气之大,无论白玉安怎样挣脱竟挣脱不开,只感觉胳膊就要被他掐断。
被拖到了一处石台前,白玉安耳边只听见沈珏冷冷的声音响起:“我劝你现在最好别去拜见太后。”
白玉安气得咬着牙看向沈珏,那被杖刑的屈辱还在:“我见不见太后,与你何干。”
“倒是你多管闲事,我宁愿被贬去九凉,也不愿受这屈辱。”
沈珏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压迫寒冷的眼睛盯向白玉安,低沉道:“你可知九凉是什么地方?”
“你一个一甲探花,永远留在那地方,简直就是愚蠢。”
“早对你说过,转圜的法子多的是,你不是非要娶韦妙春,我可以帮你,可你非要去太后面前理论。”
“在皇权面前,你白玉安什么都不是,你还不明白!”
沈珏黑眸里凝着沉色:“今日这几板子下来,这事情便了结了,你要再去太后跟前理论,谁都救不了你。”
白玉安对上沈珏的眼睛,忽的冷笑:“沈首辅为了权利名声,自然可以罔顾是非。”
“可我做不到!”
“我早就说过我与沈首辅不是一路人,还请沈首辅往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
沈珏的脸色一下子冷的可怕,要不是这里是外面,白玉安甚至觉得他会对自己动手。
身子不由的往后一退,可沈珏握在她手臂上的手一拽,白玉安就被他拽到了他的跟前。
她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比刺骨的冷风还要泠冽几分:“白大人好大的气魄。”
“你要不听我劝再去找太后,要是让太后知道你在老家根本没有定亲,到时候可不就是你一个人被贬了!”
“只怕你父亲也要被你连累!”
被劫
此刻风雪天里的白玉安看着异常脆弱,沈珏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像是落入湖水的兰花,稍不注意就要沉溺下去。
白玉安听了沈珏的话,顿时震惊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沈珏低头冷笑,看着白玉安那张惊诧的脸颊,晏晏似玉,但他此刻却恨不得将人给捏碎在手里。
他冷冷低嘲他的惊诧:“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我能知道,太后必然也能查的到。”
“不过刚才白大人可是好一番义正严辞,情深意重。”
“一门假亲事,白大人竟能演的这般深情,我倒是真有几分好奇,你究竟为何死活不肯娶佳宁郡主了。”
白玉安脸色一变,这把柄在沈珏手上,捅到了太后那里,闹到这地步,再怎么也收不了场。
真有可能牵累到家里人。
心里不安的一跳,她脸色难看的看向沈珏:“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珏看着白玉安眼里难得的惊慌,冷哼一声又拽着她的领子贴近,在她耳边狠声道:“我要做什么?”
“白大人不是说你我不是同路人么。”
“我可不保证能替你守着这秘密。”
说罢,沈珏也不再理会白玉安眼里的慌乱,拂了袖便转身离去。
白玉安呆在原地怔了怔,又颤抖的看向了沈珏的背影。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冷,连痛也感受不到了。
也不知道在原地呆了多久,脑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最后都变成了空白。
她也不知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去的,只知道提着步子往前走。
路过的宫女太监见了白玉安那失了魂的样子,路过了都要朝着这走路怪异的白玉安瞧一眼。
白玉安此刻心里虽惊涛骇浪,却只是低着头往宫门处走去。
身后衣料摩擦在伤口上,白玉安这时才觉得疼得几乎走不动路。
不过才走了几步,腿上就一软跪了下去。
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她抬头看了眼茫然空阔的外面,大雪往脸上扑过来,这才红了眼睛。
到底是使劲眨眼将眼泪止住,白玉安头一低就扎进雪里。
她跌了几次又站起来,只想赶紧回去。
只是她才刚走没两步,就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眼睛好似被人从身后用布条蒙住,她立马一惊,刚想喊出来,一只大手就捂在了她的唇上。
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人抱在了身上,带到了马车里面。
耳边传来马车车轮的声音,她惊慌的用手想去扯掉眼睛上缠着的黑布,却被那人一下子握住了双手,反剪在了背后缠住。
她感觉她现在的姿势像是像刑犯一样,被剪着双手跪在地上。
心里头无数个念头闪过,她实在想不出是哪个仇家会在这个时候在宫门口等着自己。
她平日里下值都是下午,现在还只是中午,这人是怎么知道她会这个时候出来。
难道是太后打了她三十杖不解气,背后又叫人来动私刑。
这样想着,她就颤着声道:“你们是谁……”
可是耳边除了车轮声也没有人回答她。
用力挣了挣手上的绳子,却半分也挣脱的开,心里头的恐惧越来越大,她强忍着心头颤栗,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