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与温长清见状忙让开在旁边。
马车帘子被风带起的一角,白玉安看到了坐在里面一脸冷色的沈珏。
又见沈珏的眸子似朝她看了一眼,白玉安就是一愣,再看过去,马车早已驶了过去。
温长清看着已驶进宫内的马车,忍不住对白玉安问道:“沈首辅这样急匆匆从外头进宫,是出什么事了?”
白玉安想起昨日杨先生对她说的话,只摇摇头道:“过不久应该就知道了。”
温长清点头,拉着白玉安的手臂又要拉他,却见身边不知何时又站了个人。
温长清见过高寒两次,就松了白玉安的手,对走过来的高寒抱手:“高大人。”
高寒点点头,低头看向白玉安问道:“怎么还未回去?”
白玉安笑了笑:“与温兄说两句话。”
高寒的眼神就流连在两人贴近的手臂上。
他眼里带了丝笑意,拉过白玉安到了自己身边:“我那得了几幅画,你要不要去瞧瞧?”
白玉安此刻一看到画就头痛,想也没想的就婉拒道:“还是下次吧,今日还有些事情。”
高寒看出白玉安眼里的情绪,也没再强求他,只是点点头。
白玉安又对着站在旁边的高寒道:“我们下回再约时间吧,再过两日便休沐了,那时应有空闲。”
说着白玉安想起温长清过年时去拜访丈人家的事情,不由又凑到温长清耳边玩笑道:“到时候与我说说你那良配的事,这回可是见着人了?”
这回倒换成温长清苦笑了,他摆摆手:“此事说来话长,到时候你可别取笑我。”
白玉安笑了笑:“那是定然。”
高寒看着白玉安与温长清的说笑,脸色沉了沉,笑意也落了下去。
阿桃站在不远处,看着白玉安同温大人在宫门口拉扯说话了半天,瞧了一阵也没过来的意思。
看了一小会儿,她还是走了过去。
白玉安看到阿桃来了,这才对着温长清和高寒告辞。
坐在马车上,白玉安疲惫的仰靠在车壁上,眼睛闭了会儿,才对着阿桃问道:“画可卖出去了?”
阿桃一说起这个,脸上立马放光道:“今儿全被人收走了,十来幅画,那人一共给了五十两银子呢,都买走了。”
白玉安一愣,坐直了身子看向阿桃:“你是说那人将你手上的所有画都收走了?”
阿桃点头,满脸笑意道:“奴婢跑了好几家画坊,如果全卖出去的话,一共也只能卖出去不到二十多银子。”
“可下午奴婢给一个掌柜看画时,旁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瞧见了,还说公子画得好呢,就找我全收了。”
白玉安皱眉,她那些画不过是有些意境在,大多是不完整的。
第一眼瞧着是好看,终究是留白太多,瞧着总有些遗憾。
也不知是谁竟全收了,还花了这么多银子。
又想起自己的画中有两幅是带了署名的,但她的落款都藏得很隐蔽,一眼也瞧不出来。
且那些画全买了,总不至于是看着她的落款去的。
白玉安一时也没想明白,就对着阿桃问道:“你当时就没问他全买了做什么去么?”
阿桃挠头:“奴婢只顾着高兴了,还生怕他反悔呢,一股脑儿就卖了。”
白玉安就点头,也不愿深想下去,几幅画而已,谁又没有落魄时候。
回到院子里,魏如意又过来道:“大人,今儿我与阿桃姐姐将铺子买下来了。”
这事在马车上阿桃已经与她说过了,白玉安点头,又道:“户部的程序可能比较麻烦,要跑两趟了。”
魏如意跟在白玉安的身后,笑着替他捧了杯热茶送过去:“这些大人不必操心,邻里已经画押了,这两天便能办好。”
白玉安接过魏如意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想着一桩事情总算了了,顿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间,对着魏如意道:“你这两日空闲了也去瞧瞧别的糕点铺子怎么做的,将那些时兴的记下,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魏如意给白玉安揉着肩头道:“这些大人放心便是。”
“上次我就看过了,都是奴婢拿手的。”
说着魏如意又红着脸弯腰凑到白玉安的面前:“等奴婢赚了银子,再去给大人寻个温和的方子调理,必不会让大人一直得这疾症的。”
白玉安险些被茶水噎住,魏如意的脑子里竟还想着这事。
不甘心
到了休沐这日,白玉安懒洋洋的不愿起。
阿桃进来看见白玉安露在外头的一小截白色脚踝,连忙就扯过被子替人盖好。
前些日子的夜里都没有睡好,早上又起了大早去上值,阿桃也不愿叫醒人,就放任白玉安自己睡去了。
白玉安这一趟睡的久,直到外头的天光大亮,她才懒洋洋的眯起眼。
瞧着紧闭的床幔半晌,脑中还有些昏沉,胸口处的胀痛又疼了起来。
埋头在枕间滚了滚,忍了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缠上束带反而没那么痛。
撑着起了身子,就朝着外面喊了声:阿桃。“
阿桃在外面打扫院子,听到白玉安的声音就连忙放了手上的东西进来。
阿桃进来才刚掀开了床幔,白玉安就懒的靠在了她的怀里,闭着眼睛懒懒道:“束带拿来缠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