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身量欣长,眉眼阴柔俊美,头发却高束张扬。
又见他戏谑看向白玉安的眼神处还有几分讨好,目光甚至都未曾离开过白玉安身上一瞬。
看着两人靠的极近的衣裳,不由眼神看向了白玉安。
白玉安也注意到了已经站在庭院的高寒,连忙走了过去:“高兄。”
高寒看着白玉安笑了笑,又看向着顾君九:“顾公子。”
顾君九没想到这位高公子认得他,就扬起头问道:“你是?我怎么不认得你?”
高寒笑了笑:“昌平伯爵府的高寒,你不认得也没什么。”
顾君九哦了一声,的确是不认得,他家与昌平伯爵府未有什么来往,听到是听过,只是没见过。
白玉安侧头对顾君九道:“你先走吧。”
顾君九有些受伤:“高兄来了,白大人就赶我走了?”
白玉安皱眉:“你到底走不走?”
顾君九看白玉安是真生了气,怕给人惹恼了再见不到了,这才笑着朝白玉安告辞。
高寒负着手看着顾君九离开的背影,走几步了还不忘回头给白玉安抛来一个暧昧的眼神,又才回过了头。
高寒看向白玉安:“他怎么会在你这里?”
白玉安扶着额头叹气:“说来话长。”
说着白玉安放下手看向高寒:“高兄怎么会认识他?”
高寒就抿唇道:“京城一带的人几乎都认得他,外头人叫他小九爷,有他爹护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说着高寒看着白玉安:“你最好离他远些。”
“这人做事乖张冲动,免得波及到你。”
白玉安笑了笑:“高兄放心就是,我不会离这种人太近的。”
她又问:“高兄今日来找我何事?”
高寒就笑道:“想着明日就要上值了,今天就来找你一起出去观灯。”
白玉安看了看天色:“这时候还早,要不高兄在这儿用了午饭后再去吧。”
高寒就看着白玉安笑:“本想过来邀你一起出去用饭的。”
白玉安就道:“出去用饭也麻烦,我那儿还有盘下了一半的棋,高兄可愿陪我?”
高寒笑了下:“自然。”
白玉安就叫阿桃去准备,自己带着高寒去后院茶室内棋盘前坐下。
高寒看了看面前的棋盘,看向白玉安:“这又是你自己下的?”
白玉安拈着黑子注视着棋盘,点了点头。
举在棋盘上的宽袖被微风吹的微微荡漾,那一脸认真的凝神模样,端端正正的落下了一子。
高寒笑了笑,视线落下时却又注意到白玉安脖子上的红痕,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看了看白玉安低垂在棋盘上的眉目,抿着唇跟着在棋盘上落子。
一子落下后,高寒才妆似无意的问道:“清溪,你前两日的上元节如何过的?”
白玉安依旧垂着眼,听了高寒的话也没有多想,就道:“只是带阿桃出去走了走就回了。”
高寒嗯了一声,拿起一颗棋子又低低道:“就没有出其他事情?”
白玉安一愣,看向了高寒。
佳宁郡主那件事她本不欲多说,这件事说到底传不出亦不好,但听高寒这话,难不成那日高寒又瞧见了?
若真如顾君九一样瞧见了她与沈珏那一幕,当真是不好说清楚了。
她微微定了下,低声问:“高兄这是何意?”
高寒就笑了笑:“不过随口问问。”
他又看了看白玉安略有些迟疑的眼神,眼神暗了暗,随即目光又落在了白玉安领口的红印上。
他低头落了子,淡笑着问:“脖子怎么了?”
白玉安摸了摸脖子,跟着高寒落了子道:“许是饮了酒吧。”
“上次在温长清那饮了酒也生了红斑。”
高寒听了眼里露出了些担心:“那身上还有其他不适?”
白玉安没怎么在意:“倒没什么其他感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了。”
高寒看白玉安神情淡然,似乎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不由看着白玉安低声道:“明日上值的时候将领子提高些。”
“那处红斑让人瞧见了毕竟不好。”
白玉安疑惑的看向高寒:“有什么不好的?”
高寒看白玉安脸上当真疑惑,不禁哑然失笑。
看来他什么都不懂。
那脖子上的痕迹,他又生的这样出色,不开口总会让人误会,到时候被别人在后头说些不干净的话,糊里糊涂被污了名声。
但白玉安未经历过那些事,才十七的少年,大抵连稍微露骨些的册子都没看过,不明白那些也正常。
高寒也不打算告诉白玉安那些。
他笑了笑道:“你皮肉白净,那红色在领口显眼,瞧着总归不端正。”
不过是一处红痕而已,白玉安觉得高寒有些小题大做。
但对方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好,就点点头笑道:“我听高兄的就是。”
高寒看向白玉安那一脸干净,唇红齿白,有时候净的如一汪清水。
他低头默了默,又拿起一颗棋子,随着棋子在棋盘上的轻叩声,心也跟着声音一跳。
登高楼观灯
中午高寒留在白玉安这儿用完饭后,两人就约着傍晚去河边观灯。
下午两人又去后院下棋,下完棋差不多也天也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