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看向白玉安皱眉低沉道:“白大人为我知己,怎能睡于地上?”
“且白大人这身子瞧着弱不禁风,若是夜里凉了,岂不是我的不是?”
白玉安就脸色难看的看了沈珏一眼,表情快要挂不住了:“沈首辅不必担心下官,下官没沈首辅想的那样弱不经风。”
沈珏看了白玉安半晌,见人是真有些生气了,也不再逗他,笑了笑就道:“既然白大人坚持,我就让人去地上铺张床便是。”
说着沈珏看向旁边站着的丫头:“去为白大人在地上铺张床。”
丫头听了就忙应声,弓着腰就进去了内室。
又一个丫头问:“大人,可是现在去打热水?”
沈珏看了白玉安一眼,挑眉:“白大人可要沐浴?”
这沈珏八成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白玉安脸色淡了淡,口中溢出声:“不必。”
沈珏看白玉安脸皮薄的厉害,这么一问人就生气了,竟觉得有些娇气。
他站起了身看向白玉安:“白大人先请自便,我先去沐浴。”
说着又对丫头吩咐:“去打热水来伺候白大人梳洗。”
白玉安看着沈珏往里头的浴房里走,待看不见人了,这才起身往屏风后的内室去。
这还是白玉安第一次见到沈珏平日里入睡的地方,处处可见贵气与得体。
又见屋子里头也摆着架子,上面摆满了书卷,斗柜上摆着古玩器物,地面上更是铺着整面羊毛地毯。
白玉安踩了踩,软绵绵的,真真是奢侈。
正跪在地面铺床的两个丫头已经铺的差不多了,白玉安见位置离沈珏的床榻近了些,就过去将铺好的地塌又往远处拖了拖。
两个小丫头惊诧的看着白玉安的动作,也不敢说话,就这么看着。
她们在这里伺候了这么些年,能在她们大人屋里睡的人,自来也没有一个。
心里头都对白玉安恭敬着,自然一句话不敢说,由着他摆弄。
只是她们看着那几乎贴在墙边的床铺,还是忍不住对看一眼。
旁人都巴不得巴结上他们大人,这位瞧着芝兰玉树的白大人,她们是真看不懂了。
就像是生怕沾着他家大人似的。
这时外头的丫头端了热水进来,白玉安忙完了,看着也有些满意,就跟去铜架前梳洗。
出来后白玉安见丫头还呆在里面,就淡笑着摆手道:“你们先出去,有事情我再叫你们。”
屋内的丫头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一句话没说就退了出去。
白玉安一看人总算都出去了,这才呼出一口气,拿出了早上带走的针线。
沈珏沐浴完,顶着一头湿发进来时,正见到白玉安已经脱了外袍,就穿着一身洁白中衣,坐在地上铺着的床铺上看着他。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秀丽的如蒙蒙烟雨里的山水。
没了外头宽大的袍衣,只着了一身单衣的白玉安看着单薄清秀,小小的十分秀气。
那仰着看过来的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晏晏动人,那眉间的红痣不就是勾着人让人将他搂在怀里蹂躏?
沈珏的喉咙动了动,脑中又浮现出白玉安那日勾着他脖子,急迫的仰着头向他索取喝水的那幕。
步子动了动,沈珏坐在床沿上,看着对面贴着墙边的白玉安,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脸色有些暗,又嗤笑一声:“白大人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吃了白大人不成?”
白玉安镇定自若的应对着:“下官怕睡姿不雅污了沈首辅的眼睛,不敢近了去。”
沈珏冷笑,这白玉安处处防着他,真当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他没说话,白玉安睡哪不重要,总之在一间屋子里,在他沈珏的地盘上。
他白玉安不过是他的掌中之物,怎么也逃不脱。
沈珏笑了笑,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白玉安一眼:“既如此,那白大人现在可要入睡?”
白玉安就将身子裹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来朝着沈珏点头:“睡吧。”
沈珏又看白玉安一眼,就吹熄了灯。
屋子内霎时间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白玉安历来入睡便要亮一盏灯,不然便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要朝着她扑过来。
她呆了呆,伸出手也看不见自己指尖,不由将头给埋到了被子里。
这一埋头,白玉安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沈珏注意着白玉安那边的动静,见人翻身几下没动静了,这才无声的笑了笑。
坐起身过去,毫不客气的就躬身将人给抱在了怀里,往自己床铺上走。
刚才下棋时给白玉安饮的茶里有些安神草药,一杯便能睡得昏沉。
偏偏白玉安还以为茶叶提神,还多贪了两杯。
沈珏贪恋的摸了摸白玉安那张白玉脸颊,低笑了声。
到底被自己的小聪明给误了。
床榻上的白玉安睡的很沉,沈珏搂着人,感觉对方身上好似没骨头似的,手感极好。
本来只想抱着人睡的,可这具馨香温软的身子,无一不在挑战着沈珏的底线。
他还不想这么早与白玉安发生什么,总之还有两夜,不然明日一早人恨上自己,再想抱人也没这么容易了。
到时候人气极了反悔,他也不想再要挟他,留了个不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