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渴的厉害,听了又睁开了些,偏偏她觉的自己周身都是迷障,怎么都看不清面前人的脸。
不由将脸靠近了些,细长的白指抚向沈珏的脸庞。
她眯着眼努力想要看清,两人的鼻尖都对到了一起,白玉安也没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沈珏看着白玉安迷蒙疑惑的眼睛,春水都快漫出来了,却依旧认不得他。
到底是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
沈珏气得冷笑,掐着白玉安的腰提到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一边咬着她的唇畔一边威胁:“今日玉安要是认不得我,那便喝不着水了。”
他又埋在她颈间舔咬着:“这一夜还长的很,玉安总能认得我的。”
白玉安脖子被咬的一痛,用手推着脖子上的人,生着气,沙哑的问:“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又软又绵绵,听了让人心头一酥。
沈珏看人这半梦半醒的模样都能生气,不由笑了笑。
白玉安的性子还有些少年心性,心高气傲,不欢喜便不欢喜。
他抬起了脸,目光深深看向白玉安:“那玉安再看看,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要是说错了,那我就扒光了你的衣裳,狠狠惩罚你了。”
这话显然有些威慑力,白玉安那张坨红的脸也褪了几分红,大大睁了眼去瞧。
只是那双眸子睁的再大,里面始终是迷离不清醒的,雾蒙蒙的隔着秋水,也让沈珏有些许遗憾。
清醒着的白玉安不会这样看他,更不会安静呆在他的怀里任他索取。
到底是有些贪心了,唾手可得的身子,偏偏还要在意人心里有没有自己。
脸上的笑意渐渐落下去,他捧着白玉安的脸低沉哄着:“玉安可看清我了?”
白玉安被迫仰着脸,眼睛眨了好几下,面前的脸才渐渐清晰。
只是为什么眼前竟会出现沈珏的脸。
白玉安又用力眨了眨眼睛,沈珏的脸却更清晰了些。
她竟在梦中梦见了沈珏。
白玉安觉得自己定然是魔怔了,不愿接受现实的一下子闭上了眼,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沈珏看白玉安竟闭了眼,不由一愣,随即气道:“睁开眼看我。”
白玉安这才又睁开眼,却依旧还是沈珏的样子,偏偏不肯开口。
沈珏气了,一口吻下去,却听到那唇畔里溢出的甜腻沙哑的声音:“沈珏,不要……”
孟浪
这一夜对于白玉安来说尤为漫长。
她在梦境里浮浮沉沉,竟梦见自己依偎在沈珏的怀里,还仰着头任由他予取予求。
外头的天光渐渐蔓延至白玉安的眼睛,略微刺眼的光线让白玉安一下子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一头长发跟着坐起的身子披泄在身后,白玉安头痛欲裂。
她撑着额头呆了呆,连忙看向自己的衣裳。
昨日睡前穿着的袍子还在,扣子也是整整齐齐的扣好的。
心里微微松了些,在看向旁边时,却又忽然一呆。
她怎么躺在沈珏的床榻上!
连忙往旁边看过去,四周却不见沈珏的身影。
想到昨晚的梦境,白玉安的头更痛了些,脸色白了白,连忙撑起身子起床往床下走。
穿过帘子来到外面,侍女一见到白玉安便忙走过来:“白大人醒了,可要现在梳洗?”
她又看见白玉安脖子上的一块红痕,眼神有些怪异。
白玉安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道:“沈首辅呢?”
那奴婢就道:“大人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走前还说让我们不要吵着白大人呢。”
白玉安心底一惊,连忙问道:“那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奴婢看白玉安问的急切,就忙到:“刚过了辰时了。”
白玉安一气,这沈珏走前竟不叫她,她现在分文俸禄没有,反而又要被扣银子了。
真真是小人。
不再多留下去,白玉安又回去拿了外袍就匆匆往外面走。
婢女看白玉安走的急,又想到早上沈珏吩咐的话,说已经替白大人告了假的。
可她反应过来忙跟着追出去时,却发现白玉安竟已经跑到了楼底下。
她愣了愣,瞧着温润如玉的公子,弱质彬彬的文弱模样,怎么竟跑得这么快?
这边白玉安匆匆回了院子,阿桃看白玉安头发散乱,跑回来脸都被吹得红了,不由迎过去小声道:“公子跑这么急做什么?”
白玉安大步往内室走去:“来不急了,快替我梳发。”
阿桃也不敢耽误,连忙边替白玉安梳头边道:“公子今日怎么回这么晚,难道今日休沐?”
白玉安气的不行,骂着沈珏这个小人。
她无故旷任,要被巡查太监抓到了,扣一月俸禄还算轻的,说不定还要被抓去打板子。
沈珏分明就是故意害她。
上回沈珏打算施行新法,还故意叫她过去,若是新法颁布下去,少不了又要被针对。
一下子拍在桌案上,白玉安气的不行,心里已骂了几万遍。
阿桃看白玉安脸色气的通红,忙道:“公子怎么了?”
白玉安不说话,只问道:“头梳好了么?”
阿桃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马上好了。”
待梳好了头,白玉安才穿好了公袍,又急急忙忙坐着马车往宫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