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这么做是出于好心,本意是为了帮婆婆报仇,也没有多拿一分不属于他们的钱。
但问题是这事要t是被谢砚北知道了,她很难解释自己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凭借一己之力完成这么高难度操作的。
纪轻舟也只能含糊说道:“我昨天去给妈讨回公道的时候,凑巧发现了这箱子被他们藏起来的小黄鱼,总觉得不对劲,就顺手拿走藏起来了,想找机会给你看看。”
这理由不算特别完美,但谢砚北也没多问。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些小黄鱼你先收好,不要被人看见,以防惹上什么危险。”
纪轻舟连连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谈完了正事,她想起这几天观察到的婆婆的病情,又简单跟谢砚北说了一下。
“阿姨的病情,在医学上叫做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因为对这方面不了解,现在基本都没有引起重视,就算家里长辈偶尔出现记忆退化,也都不当回事。”
“但老年痴呆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记忆退化外,还可能会出现语言障碍、遗忘亲朋好友、不记得生活常识、甚至性格大变等症状,需要给他们更多关心才对。”
谢砚北对这方面的事情的确不太了解,听纪轻舟这么一说,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我问过几次,妈总说自己没事,我看她生活能自理,也就没多干涉,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他用力捏着自己的指节,眼神微黯。
“是我疏忽了。”
纪轻舟看他这样格外心疼,连忙安慰道:
“现在病情还没到太严重的地步,我知道该怎么治疗,已经给她针灸过一次,还挺有效果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而且她还把家里的饮用水全部换成了灵泉水,在灵泉的效果加持下,他们一家人的身体越来越好。
她自己也不像之前那样,跟个病西施似的,体能好了不少。
谢砚北确认这些事不会累到她,方才点头答应下来。
“好。”
纪轻舟为他们家做了这些事,他却无以为报。
谢砚北只能将她的好一件件记在心里,想着等自己有能力了,再想办法回报她。
对纪轻舟好这件事,不包括在内。
就算她不帮助他,他也会对她好。
下午,在谢砚北的坚持下,没有继续住在卫生院,而是自己拖着伤腿先回了家。
知道他是个性子要强的人,纪轻舟也没坚持护送,而是留下帮着彭医生收拾卫生。
回村的路上,撞见了不少本村外村的人。
虽然这十里八乡都听说过谢砚北在部队负伤残了腿的事,但乍一见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一道道目光叠加起来,本该让人压力倍增。
谢砚北向来不是在意这些的性子,以前也是这样,在部队上抗压能力出众。
只有跟纪轻舟一起,怕影响她,他才会多考虑一些因素。
既然纪轻舟给了他重回部队的希望,他不想辜负她,自然不会再介意任何人的看法。
毕竟日子是他们两人过的。
她倒贴?全都是极品家薅来的
另一边,孙月红和郭慧在家里憋屈一整天了。
好不容易出来溜达溜达,就跟谢砚北撞了个正着。
虽然是沾亲带故的自家人,但她们没一个希望谢砚北好的。
一见他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两人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也半点没把他这个侄子放在眼里,拦着他就开始阴阳怪气地各种撒气。
“砚北啊,不是我说你,拖着一条废腿就好好待在家里得了,整天出来晃荡显眼,不嫌丢人的。”
郭慧瞥了谢砚北包扎着的腿,撇着嘴啧啧几声。
“你这腿瞧着越来越严重,指定是没救了,与其往医院跑白浪费钱,还不如割几斤肉,拿回去孝顺你爷爷奶奶。”
两人端着长辈的架子,把尖酸刻薄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怎么听说那那个姓纪的知青最近还住你家里去了,你可千万别把这种没家教的城里人娶回家,她连长辈都敢打,以后不得上房揭瓦啊。”
“就是,人家在城里吃得好、住得好的,能甘心在乡下跟着你受苦?”
“你听大伯娘跟三婶的,我俩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你要是跟那纪知青领证结婚了,婚姻肯定不幸福,非得闹腾死不可。”
谢砚北越听,脸色越冷。
男人一言不发,但那结了冰似的眼神当真看了叫人心底发寒。
“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多嘴。”
孙月红和郭慧没想到谢砚北敢顶嘴,当即被气坏了。
但不等她们出言教训,就又被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你们对我妈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要是不嫌理亏,我不介意让村长来主持下公道。”
一听见说要找村长,孙月红跟郭慧的表情顿时心虚起来。
“自家人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砚北,你要找外人来对付我们,就不怕传出去闹了笑话,丢了老谢家的脸?”
谢砚北最不怕的就是被人扣帽子,他半点不惯着两人,当场回敬。
“你们都不怕违反规定,我还怕丢脸做什么。”
孙月红和郭慧一懵:“我们违反什么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