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纪轻舟提起,她们两人就自告奋勇说要帮忙一起找欠条。
她们三两步走进屋里,随便翻了两下,就见纪轻舟从桌子下面的缝隙里找了出来,毕竟是她藏起来的。
孙月红还在这边幸灾乐祸,就见纪轻舟又带着两个大妈进了她家,如法炮制地把欠条找了出来。
两人瞬间傻了,甚至都没看见她们是在哪找到的。
明明刚才把屋子都翻遍了也不见欠条的踪影,怎么纪轻舟一来就找得这么快?
院子里鸡飞狗跳,院外谢老头、谢老太见自家儿子都被抓出来,吓得赶忙疯狂赖账。
“什么欠钱不欠钱的,哪有这回事!”
“我俩一共就生了这么三个儿子,怎么可能偏心哪一家?自从老二走后,我俩可是把澜清当亲闺女,尽心尽力照顾她的!”
谢老头趁人不注意,偷偷拧了谢老太一把。
谢老太收到暗示,顿时一拍大腿哭嚎起来。
“澜清和砚北从前跟我们关系亲得很,肯定是被那个纪知青给带坏了。”
“他们城里人玩得花,说出来的话不能信啊!”
把他们孤儿寡母的赶出家门,还往死里剥削,害他们母子这么多年只能住在破破烂烂的旧房子里,也叫尽心尽力照顾?
叶澜清从前脑子不清楚,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
但随着纪轻舟给她针灸的次数多了,她的病情逐渐好转,也恢复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再看公婆这副丑恶的嘴脸,只觉得让人恶心。
叶澜清一阵阵心寒,没有再让纪轻舟继续护着自己,而是站出来说了实话。
“爸,妈,你们这么说话,就不觉得辱没良心吗?”
叶澜清眼神苦涩,单薄的身子站在风里,看着摇摇欲坠。
“先不说我这些年过得如何,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这些年偏心偏成这样,你们还记得当年是怎么答应景吾的?”
这些话在心里藏得久了,再说出来宛如伤口二次撕裂般疼痛。
从前谢景吾碍于血缘亲情,遭受了不公平对待也不好说什么。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在部队里坚毅刚硬的丈夫,回了家里却只能暗自神伤,叶澜清都心疼。
他说不出来的委屈,那就她替他来说。
“当初景吾他的死讯传回来,我跟砚北只觉得天都塌了。”
叶澜清眼圈通红,字字泣血。
“你们为人父母,却只是难过了一天,景吾尸首未寒,你们就急着逼迫我和我儿子,光想着从我们嘴里把全部抚恤金撬走。”
“万幸我们早就看穿了你们的真面目,那笔抚恤金早就被景吾的战友存了起来,这些年一直没被人碰过。”
谢老头、谢老太一听这话瞬间急眼了!
一把老骨头连李嫂子跟王大妈都按不住,直接跳起来八丈高。
“我们就说我儿子不可能没有抚恤金,原来是被你们偷藏了!”
诈极品承认,她反手报公安
“我儿子死了留下的钱当爹娘的也有份,你还不快点全拿出来!”
村里人见过的奇葩事多了,但下三滥到这种程度的还是头一次见。
谢家二老这下算是犯了众怒了。
“连人家孤儿寡母的钱都惦记,你们还要点脸吗!”
“那笔抚恤金是留给澜清和砚北的生活费,他们不跟你俩要钱就不错了,你们还敢惦记!”
“澜清别怕,大家伙都在这看着呢,村长跟万主任也在场,我们就替你做主了,那笔抚恤金只能是你们娘俩的,外人谁要敢动一分钱,我们头一个不答应!”
叶澜清眼眶热热的,心中分外感动。
“谢谢大家。”
谢家二老眼看着自己要被情绪激动的村民们吊起来骂,吓得连忙改了口。
“澜清她病糊涂了什么事都不记得,记性差得很,砚北腿又是个残的,我俩这不是好心才帮忙保管吗?”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村民们都被两个老东西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给气笑了。
谢老太却半点不觉得心虚,还在振振有词。
“澜清她记性不好,是她自己弄错了,什么欠钱、欠票的事都是假的,是她病糊涂了才随便乱说!”
纪轻舟从院里出来的时候,正巧将这番话听到耳朵里。
她心下嘲讽,面上却还端得一脸无辜。
“怎么会?我刚在屋里找到了大伯和三叔当年亲自写下的欠条,他们还在上面签了名的。”
顿时有认得字,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接过来,大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谢老太,这上面可是又有你儿子的签名,又有你儿子的手印,这下你总不能狡辩了吧。”
周围的人听得唏嘘一阵,都忍不住跟着吐槽阴阳。
“我家这么多壮劳力,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澜清家这几年的收入恐怕都被这些极品亲戚坑走了吧。”
“这哪是爷爷奶奶,我看是吸血鬼还差不多。”
谢老太跟谢老头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一张老脸当即挂不住,直接气炸了。
“我们家里的事,用不着你们外人插手来管!”
和他们一脸狂躁的模样不同,纪轻舟蹙着眉,柔弱可怜的跟个病西施似的模样,气人程度极强,让t他们心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