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纪清婉忽然变了语气,纪轻舟在她伤口处的绷带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漫不经心地回应。
“你可别再说爸妈区别对待了,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得太多,害得我差点成为你眼中钉肉中刺。”
纪清婉认真地纠正她:“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你个人的能力,你好像不管在哪个领域都很优秀,只要你想做,就一定会成功。”
其实恭维的话听了很多,纪轻舟的耳朵都快要生出茧子,好听的话也有了免疫力。
可是纪清婉这样说,她并不反感。
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确实算得上幸运儿。
或许是这本书里的设定,她做有些事情的确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可同样,有些事情,她就必须竭尽所能。
比如,觉醒的意识,执意要改变的命运。
纪轻舟淡淡道:“或许有一天,你会发觉只有你才最合适的领域,我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总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纪清婉歪在她的肩膀上,娇嗔着嬉笑:“那我就好好地观察,看有哪些是你不擅长的,我避开你所擅长的,这样我就轻松多了。”
纪轻舟刚要点头,就听到身后一阵窸窣。
“轻舟,纪姑娘。”
谢砚北的声音传来,纪轻舟几乎是本能反应的站了起来。
哪怕腿不是很方便,她也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挥了挥手。
“阿砚,我们在这里。”
得到了回应,谢砚北一行人匆匆赶去。
纪轻舟脸上还有泥土,身上也脏兮兮的。
纪清婉的情况要更糟糕一些。
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谢砚北t的眸色深沉。
“你们受伤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纪轻舟摇了摇头,右手拉住谢砚北的手:“我给自己和姐姐都做了处理,我不要紧,只是姐姐体内还有一颗子弹,需要尽快取出来,那个敌特还在坑里,已经晕了过去。”
纪清婉消失在视线的那一刻,谢砚北就知道纪轻舟不会坐以待毙。
哪怕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是会担心纪轻舟受到牵连。
他们顺着纪轻舟留下的线索找到了这里,幸好没有伤及性命。
纪轻舟翘着受伤的腿,一只脚发力。
她揽住纪清婉的肩,两个女孩子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
“我们俩都不要紧,你们快点儿,先把那个罗安康抓起来。”
谢砚北还有话要说,可是纪轻舟和纪清婉反应一样一样的。
“我们真的没事儿,不然就不会在这等你这么久了,那人渣也受了伤,别让他死坑里,还得抓野猪呢。”
整个村的人都是他们的后盾
纪轻舟说话向来噎人,谢砚北只能挥挥手。
罗安康彻底晕死过去,这洞口太窄,只能有两个人下去。
解放军把牵引绳绑在他的身上,再由上面的人用力拉上去。
纪轻舟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手一不注意拍在纪清婉的伤口上。
“我之前看过猎户拖野猪的时候也是这样拖的,你别说,罗安康现在这个样子,和野猪也没有什么区别哈哈哈。”
纪清婉疼得龇牙咧嘴,又忍不住被她逗笑。
她别扭的模样看着实在怪异。
“说他是野猪,野猪都要不愿意,小心晚上野猪找你报仇!”
谢砚北:……
这姐妹俩还能自娱自乐。
看样子,确实没什么事。
下山的时候,一行人小心翼翼。
沈淮之看了一眼身后,提高了分贝叮嘱。
“山路难走,大家一定都注意脚下,互相都搀扶着一些。”
晚上本来就黑,这里的地形他们不太熟悉。
虽然有谢砚北在带路,可是视线昏暗,又带着二十四个敌特,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可是越往前面,路就越亮堂了起来。
连带着整个下山的路,都亮如白昼。
远远地看到他们过来,村长孙爱国就迎了上来。
“回来了!回来了!坏人抓住了!”
知道他们的行动,孙爱国特意在听到枪声平息后没多久,带着人在这里等着。
村民们举着火把,家里有条件的拿了手电,整条道路通亮。
看到大获全胜的解放军,安静的夜晚里忽然嘈杂起来。
“原来是你们两个!我早就在这个村子里见过他们,还以为是谁家的远房亲戚,没想到偷偷摸摸地做这种事情,抓得好!直接打死!”
提着灯的王大哥把光照在了程宽脸上,看清楚他们的面容,手里拿着的石头扔了上去。
这一下子,激起了大家的愤怒,又担心误伤了解放军。
他们手里换成杂草扔了过去。
草砸在身上不疼,但是侮辱性极强。
程宽咬着牙,罗安康还在昏迷当中,被人拖着像是一头野驴一样。
“应该判他们死刑,任何背叛祖国的人,都不应该有好下场!”
“对,对!”
举着火把的村民们高度认同。
大家同心协力,把下山的路照得明亮。
解放军被村民们拥簇在中间,这一条路走得格外顺畅。
谢砚北忽然有些不适应,虽然他屡次立功,可是人前这样的风光,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