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北不为所动,反而直接扛着纪轻舟就往前走,好像是在炫耀他打了胜仗一般。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抱自己的媳妇,谁能笑话我?”
纪轻舟被他逗笑,人群中有羡慕的目光。
到了村子里,江贺从知青点出来。
知道今天纪轻舟要去领证,他本来是要去阻拦的,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到纪轻舟的时候,就是谢砚北和她肩并肩一起回来。
两人被村民们围在中间,喜气洋洋的发着喜糖。
他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有些不甘心的垂下来。
江贺做了一个梦,很奇怪,又不太真实。
在梦里,他同样把玉佩给了沈云卿,虽然最后两个人结了婚。
可是在婚姻生活里,沈云卿压根就不懂他,两个人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婚后时不时的争吵让他心力交瘁,他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是纪轻舟。
他后悔了。
或许从一开始,想要选择的那个人就是纪轻舟。
从梦里他就在想,如果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纪轻舟。
可是没有想到,事情还没有发生,却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他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纪轻舟嫁给了别人,而他,永远的成为了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纪轻舟的笑容在这一刻仿佛一把匕首一样插进了他的眼睛里,心里的酸涩逐渐蔓延。
明明在梦里,纪轻舟只钟情于他一个人。
后来嫁给了谢砚北,他们也没有共同的语言,夫妻之间说不上多么恩爱。
可是为什么,现实当中,她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江贺不断回眸看过去,纪轻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她只是沉浸在和谢砚北领证的喜悦当中。
众多的人群中,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瓷白的肌肤白得发光,五官精致明艳。
头上别着的那一朵红花在风中摇曳生姿,正如同她本人一样。
“谢砚北,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纪轻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江贺躲在远处,看着人群中耀眼的两个人,暗自下了决心,声音也因为妒忌变得扭曲。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快要中午,曹韵芝和纪清婉都在。
叶澜清在厨房里忙活着,两个人打下手。
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就知道是纪轻舟和谢砚北回来。
两个人在门口道谢,曹韵芝眼睛里带着笑意。
阳光下,似乎没有什么比这祝福更加美好。
“妈,您过来啦。”
曹韵芝点了点头,朝着纪轻舟勾了勾手。
纪轻舟快步走了过去,像是小孩子一样,扑进了她的怀里。
曹韵芝抚摸她的后背:“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纪轻舟有些撒娇的意味,一只手轻轻的晃着妈妈和纪清婉的胳膊。
她靠在两个人之间。
“我就算是结婚了,也是您最爱的女儿和姐姐最疼爱的妹妹。”
纪清婉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一只手点了点纪轻舟的额头:“你可不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们两个从小一起打到大的,要说你也应该是我最讨厌的人。”
曹韵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说如果以后轻舟被欺负,她就收拾她妹夫呢。
纪轻舟迫不及待把证拿出来给两个人看。
“就算是最讨厌的,也要让你深深的记住我,我现在可是合法有证的人了,羡不羡慕?”
纪清婉两只手接过,啧啧两声。
她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耐不住今天一定要过来凑热闹。
纪清婉咋舌:“这粉红的小脸蛋,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我见犹怜,怪不得把谢砚北都要给迷倒了。”
谢砚北看她们姐妹两个人在院子里嬉闹,挠了挠后脑勺,去厨房里帮忙。
纪清婉肩膀碰了碰纪轻舟的肩膀:“你们两个人领了证,算是夫妻,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夜
纪轻舟看了一眼四周,谢砚北家实在太简陋。
“家徒四壁,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眼看着下乡结束就要回京城,你该不会要一直住在乡下吧?”
纪清婉并不歧视乡下,可私心里,她希望纪轻舟有更好的选择。
纪轻舟转头看了一眼,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像样。
她手里帮忙择着菜,阳光照在姐妹两个人的身上。
她轻轻拍拍纪清婉的手。
“姐姐,你放心吧,我有打算的。”
纪轻舟转过头去,窗户里能看到谢砚北和叶澜清正在切菜。
曹韵芝在旁边帮忙,一家人格外温馨。
“阿砚的腿再有一个疗程就能够恢复正常了,等他好起来就可以回归部队,到时候我们带上婆婆,也是要回京城的。”
看纪轻舟确实有打算,纪清婉没再多说。
她自己心里有主意就好。
谢砚北的腿比之前看起来确实要好一些。
她见识过纪轻舟的本事,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也不泼她的冷水了。
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他们有手有脚,这日子总不会过得太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