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
姜云心连连摇头。
比真金还要真,如果钱多事儿少的话,她甚至想要来竞争一下管理员的活儿。
方明宴还是有一点狐疑,不过既然姜云心这么说了,他也不坚持,转身走了进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姜云心走在了大家中间。
又找了找,看守义庄的老周头也没找到,方明宴也不等,吩咐道:“检查尸体。”
义庄的四面墙上都挂着油灯,一一点燃,虽然不能明亮如白昼,但是也可以视物了。
众人放下手里的火把。
姜云心不太懂,于是问:“大人,一具一具地检查吗?”
方明宴道:“对。”
然后哗啦一声,姜云心就掀开了面前一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
半夜找什么
众人:“……”
你这动作也太快了。
姜云心掀开白布,见大家都看她,心里有点不踏实,莫非我做错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还要弄点什么仪式?”
比如说拜一拜,烧个香啥的?
那,我再给盖回去?
虽然她以前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应该入乡随俗的。
“没有。”方明宴终于道:“没事儿,你继续,大家做事。”
难怪这姑娘能连哭带喊,又是鬼又是神地把自己的继母吓走,果然不是凡人。
姜云心放心了,她眼前白布下的这具尸体,是一个老年男性,正常,完好。
下一具,白布下是一具中年男性尸体,迎面一张大脸,脸上没有鼻子。
“大人,这具尸体没有鼻子。”姜云心连忙报告。
众人都走了过来。
没有鼻子的尸体,准确地说,是没有鼻尖。原本是鼻子的地方,是两个黑洞。
义庄里的尸体,这本来已经很可怕了,尸体的脸上没有鼻子,就更可怕了。
龙桥不由地道:“这人什么毛病,割死人的鼻子,割回去干什么,下酒么?”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瞪了他一眼。
不怕是一回事,可怕是另一回事。
本来就很诡异可怕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么变态的话了好么?
方明宴看了一回,皱眉道:“小姜,你能否看出来他的鼻子,是生前被割,还是死后被割?”
姜云心细细地看了一回。
“大人。”姜云心道:“尸体的鼻子,是死后被割的。死后较久形成损伤,尤其是尸僵形成以后损伤,创口哆开很小,创缘没有收缩现象。和死前的伤口,是完全不同的。”
眼下这具,死亡时间超过两天,是死得透的不能再透的那种。
众人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从活人身上割,但随后又觉得不对。
他们就是来调查死尸被盗的案子的,这也很可怕啊。
义庄报案,在这半个月中,陆陆续续有尸体被割去耳朵,鼻子,手指,或者挖去眼睛。
不是一具,手段凶残,令人发指。
方明宴对姜云心的专业很满意。
他们又陆续将义庄里剩下的,盖着白布的十来具尸体全部看了一遍。
果然,除了这一具被割去鼻子的男尸,还有三具尸体,分别被割去了耳朵和手指。
正在看着,突然,方明宴侧了一下脸,低声道:“外面有人。”
话音未落,龙桥已经窜了出去。
会武功真好,姜云心羡慕地看着声音未落,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龙桥,暗下决定。
迟早我要解剖一个会武功的,看看这人和人,到底差别在哪里?
龙桥冲出去之后,声音传来。
“龙大人,龙大人,是您吗?方大人也来了么?”
这是一个有些沧桑,还带着点哆嗦的男声。
看来是熟人。
龙桥道:“老周头,这么晚你跑哪儿去了?”
老周头一把抓住龙桥的胳膊:“龙大人,我刚才好像看见那个贼了。”
姜云心跑了出来,就看见一个老头抓着龙桥的胳膊瑟瑟发抖,那老头一见方明宴出来,立刻抛下龙桥,改为扑过来抓住方明宴。
方明宴竟然也没生气,只是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老周头道:今天风大,我喝了点酒早早就睡下了,但是没睡踏实,就感觉里面嘻嘻索索的,又不像是老鼠。最近不是总有尸体丢零件,我顿时就惊醒了,出来一看,果然有个黑影。”
“那黑影被我发现后就拼命的跑,我就去追他,不过没追上,追到了那边山顶,然后给他跑了。”
老周头急促说完,方明宴果断道:“带我去看看。”
留下两个看守义庄,方明宴带着剩下的人就跟着老周头,在夜色中上了山。
说是上了山,但这一片的山并不高,树林也不茂密,其实是一个一个的山坡。山坡山坳连在一起,造成了起伏的效果。
老周头对这一片非常熟悉,很快带着他们到了被甩开的地方。
“就是这里。”老周头毕竟有年纪了,急忙来回的跑,累的叉着腰直喘气。
不过幸亏他们要照顾老周头的速度,不然的话,姜云心也跟不上。
众人四下一看,都是黑乎乎的山坡。
“那边,那边。”老周头往前指:“那人就是往那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