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宴淡淡道:“我到现在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若是明天早上一睁眼,看见一张奇丑无比的脸,那我岂不是亏了?”
姜云心捂着嘴想笑。
但她不得不承认,方明宴说得有道理。
因为方明宴自己就是个无与伦比的大帅哥,他去找姑娘,若不找个大美女,就是亏了。还是贴钱亏的那种。
红袖媚眼如丝的看方明宴:“非得看脸吗?”
这话说得不看脸,看哪儿呢?
红袖又说:“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脸,但是除了脸,哪儿都可以看。”
姜云心的八卦之心已经冲出天际。
她脑子里描述了一幅又一幅不可描述的画面。如果此时有人能看见她的内心,可能她就会被以有伤风化罪给抓走了。
可惜方明宴冷冷地说:“我就喜欢看脸。”
他现在相信之前红袖说的话了,来过翠竹轩的那些公子哥,不管他们和红袖是什么关系,可能真的没有看过她的脸。
即便是在最亲密的接触中,红袖身上剩的最后一块布,也可能是遮脸的面纱。
但是方明宴不吃这套。
方明宴将红袖的手拿开,但是并不赶人,而是走到了桌边坐下。
“坐。”方明宴说。
红袖有点傻,大约没见过这阵势,方明宴莫非还是个这么虚伪的人,要先聊一会儿?培养一下感情?
红袖心里嘀咕,但是既然方明宴让坐,也只好坐下。
这时候,方明宴敲了敲墙壁。
吓了姜云心一跳。
然后方明宴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过来。”
这就尴尬了。
姜云心迟疑道:“大人,您喊我吗?”
自己已经轻手轻脚,屏息静气了,还是被发现在偷听了呀?
方明宴说:“不然呢?”
姜云心十分抱歉。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现在立刻出去转转,下半夜再回来。”
难道方明宴正人君子,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听墙角?
那就是她的不应该了。
说起来这事情怪红袖,既然准备晚上来撩,那安排住宿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分开。方明宴住一个院子,她和龙桥住一个院子,不就好了嘛?
听着姜云心的回答,方明宴都气笑了:“你可真贴心。”
这是好话吗?姜云心迟疑着,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她有点琢磨不透上司的心了,是真心让她过去,还是说反话。
方明宴加重语气:“过来。”
“哎,来了。”
姜云心不敢再揣测了,赶忙一溜儿小跑过去。
姜云心推开门,不好意思道:“红袖姑娘。”
看来大人是没那意思,所以让她过来,一起帮着拖延时间了。
龙桥这会儿,不知道搜到什么地方了。
胡扯小能手
房间里的情形,本来是旖旎暧昧,活色生香的。
半夜三更,俊男美女,温言软语,衣衫半褪。
但是自从姜云心加入以后,这个气氛就变得奇怪起来。桌上点了灯,姜云心坐在中间。腰身挺得笔直,衣衫整齐,好像她是来开会的。
她的左手边坐着方明宴,衣着也是整齐,面无表情。就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人虽然已经起来了,可脑子还没有起来。
她的右手边坐着红袖。
红袖就更奇怪了,虽然竭力保持着形象不崩。可姜云心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怨念。
一屋子三个人,各怀鬼胎。
方明宴不说话,红袖也不说话。
姜云心其实也没有话可说,但是考虑到方明宴既然把自己叫来了,那自己就不能装傻。
既然是下属,调节气氛这种事情就应该做,而且看上司的心愿做好,做到位。
姜云心觉得,方明宴可能是不太知道该怎么和红袖打交道才合适。
但是她不一样呀,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总是比较好沟通的。而且年纪还差不多,更有共同语言了。
正好此时一阵冷风吹过。
于是,姜云心关切地看向红袖:“红袖姑娘,你冷吗?”
红袖:“……”
姜云心道:“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毕竟是夜晚,还是有些冷的,你穿这么少,可别着凉了。”
红袖无语地把衣服领子往上拽了拽:“我不冷。”
红袖穿得确实有点少,她的衣服太轻薄了。看起来好像哪儿哪儿都能遮,再仔细看哪哪都差了点。
被夜晚的风一吹,还真有点冷。
姜云心怜香惜玉,可这一趟原来没打算住宿,她也没带多余的衣服。既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红袖穿,也不能去扒方明宴的衣服给红袖穿。
于是姜云心跑回房间,把床上最薄的那一层毯子给拿了过来:“红袖姑娘,要不你把毯子披上?丑是丑了点,暖和呀。”
说着,姜云心就自己动手给红袖披上了毯子。
红袖想骂她,可她毕竟是方明宴的人,又是一片好心,她也不敢随便就骂。
方明宴,转过头去。
他有一点想笑。
只觉得这姑娘在验尸的时候不是很酷很拽很冷漠吗?怎么放下解剖刀是这种风格呢?
虽然他们整个刑狱司的风格也不是很沉稳严肃,但二成这样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