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珠宝首饰,只是一盒糖果,但是这盒糖也不便宜,算是糖果中的战斗机了。
吃了一颗糖,姜云心的心情果然好了一点,然后她毫不客气地将整盒糖都揣进了袖子里。揣的时候还欲盖弥彰地看了方明宴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拿起拿走。
都是那么大的大人了,送礼送一颗糖,说得过去吗?那肯定是一盒啊。
吊死一个
方明宴就只当没看见,等到姜云心把糖揣好了,这才开口:“虽然西阁的人问不出什么,可是我觉得这“案子还有转机。”
姜云心道:“大人,您说。”
方明宴道:“我昨天晚上想了又想。这个人先是要杀你,然后又杀了如意。杀你的动机我们暂且想不到,可是杀如意的动机就很明显了。”
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为了保住贡凝梦。
这两天刑狱司的人已经将贡凝梦查了个底朝天,可是贡凝梦身上也查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的成长和经历,和一个普通的大小姐一样。
贡凝梦在嫁给姜建白之后做的那些事情,也没有太复杂的目的,就是为了巩固自己在姜家的地位。对付姜云天和姜云心兄妹,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女儿的利益。
虽然十分狠毒,可是目的非常明确。
那凶手为什么要为了保住贡凝梦而杀人呢?保住贡凝梦对他有什么好处?
所有的案件都是这样,嫌疑最重的人就是那个获得利益最大的人。俗话说得好,无利谁肯早早起,杀人这种事情没有好处,谁干?
方明宴和姜云心看着对方陷入沉思。
到底保住贡凝梦对谁好处最大呢?
无外乎两个。
第一,贡家的人。
第二……
方明宴似乎有些话难以出口,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怎么看?”
姜云心有些嘲讽地挑起嘴角,笑了。
“大人,如果我不是刑狱司的人,这案子你现在要怎么查?”
方明宴正色说:“既然如今凶手要保住姜夫人,那凶手和她,或者说,幕后雇主和她,自然是有联系的。就算没有明白的联系,暗中也有联系。”
雇主一定认为姜夫人做的事情对他是有好处的,要不然何至于杀人保人。所以如果这件事没有姜云心,下一步刑狱司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审贡凝梦?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审。
“那就对了。”姜云心说:“大人,你就当我不在刑狱司,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不过此事事关我的家人,我回避就好了。”
如果姜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或者从小对她爱护有加。方明宴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可能还会心如刀割,心疼不舍一番。
但如今这种关系,她没有放一放鞭炮,庆祝贡凝梦喜提刑狱司一日游,就已经非常厚道了。
方明宴并不意外姜云心会这么说,只是提醒她。
“你想清楚,如果这样的话,受损的不仅仅是你的继母,姜家的声誉也会受到损害。”
姜云心大度的摆摆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姜家的声誉受到损害,如果这事情牵扯到我爹,大人我也支持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我爹不过是一个三品官,难道还能大过朝廷律法吗?大义灭亲我懂的。”
姜云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义薄云天,豪气万千的模样。
方明宴叹了一口气,不好说什么。
他其实是欣慰的,毕竟姜云心现在是刑狱司的人,如果真的为家里求情,这个情分是要给的,不然的话以后如何共事。
但姜云心如此豁达,可见姜家伤她有多深。
她对这个家,对这个继母和亲生父亲是多么的绝望,才会说出如此薄情的话。
这从小就离开家的兄妹俩,他们这辈子仅有的一点对亲情的温暖回忆,应该就是已经过世的母亲了。自此之后,母亲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家只剩下兄妹两人遥遥相望。
不过姜云心既然开了口,方明宴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亲自再去一趟姜家,这已经算是给了姜建白天大的面子。
方明宴起身道:“这事情你不好插手,你且休息两天。我带人再去一趟。”
姜云心连连点头。
她只能在暗中拍手叫好,当着面去抓自己的继母,确实好说不好听了。
虽然她不在乎继母的面子,也不在乎姜家的面子,但是下半辈子总是要在京城生活的,也不想让人从背后戳着脊梁骨骂。
就在姜云心和方明宴一前一后走出书房的时候,忽然有差役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姜云心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又出事了。
这段时间事情出的太多了,她都麻木了。
方明宴心里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产生。
方明宴道:“慌里慌张的,出了什么事儿?”
差役一脸为难神色,看了看姜云心。
姜云心心里咯噔一声,这事儿竟然还是跟我有关的?
差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姜家,姜家来人了。”
姜云心真想踹他,有什么急事儿不能一口气说,非得大喘气?
然后果然差役大喘了一口气,说:“姜夫人没了。”
姜云心惊呆了,方明宴也惊呆了。
姜云心忙道:“你说什么?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