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身份,所以他不好直接做什么,但是对于别人,比如说贡凝梦给的伤害,他不但从未阻止,而且有暗暗支持的意思。
她也就罢了,姜云天幼时被人下毒,去了军营,军营中的军医一诊脉便查出来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姜府也请了大夫,就当真查不出来?
还是查出来了,但是被人封了口呢?
母亲若是因为他们而死也就罢了,还能勉强给姜建白找个理由。可母亲的死与他们无关,姜建白的恨,从何而来?
姜云心拍了拍哭的打嗝的姜遇。
“我想,和姜建白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本来姜云心虽然不愿意,也叫一声爹,但是现在,这声爹是再也叫不下去了。
稻草人,受害和枉死
对姜云心的决定,方明宴不好给过多的意见。
最重要的是,虽然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姜建白就是买凶杀人的人,可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很难调查。
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方明宴说:“你们先谈谈吧。”
估计是谈不出什么名堂的,但这也算是父女一场,给姜建白最后的机会吧。
谈崩之后,这父子三人,就算是撕破脸了。
好在姜云心现在有了刑狱司,姜云天也有了自己的人和势力,谈好也罢谈崩也罢,都不会走投无路了。
姜云心回了家,不管府里乱成一锅粥,将姜云天拽到房里一阵商量。
商量完了,去找了姜建白。
果然谈崩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
姜建白做的这事情太过超出常理,点头不死也是要被扒一层皮,所以怎么能认呢。
兄妹两人也没说什么,把姜遇扔给他,就出来了。
不管府里丧事办得乱七八糟,两人出了门。
“哥。”姜云心道:“你有什么打算?”
说来可笑。
姜家好歹也是朝中三品的人家,姜云心兄妹俩,好歹也是姜家名正言顺的嫡子嫡女,十几年前幼小时,为了活命逃出家中。
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回来了,家里仍无立足之地。
姜云天感慨道:“京城里,大约再也没有比我们兄妹更惨的人了。”
刑狱司的人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方明宴本想说,要不到我家住一阵子?
方明宴也是世家之子,家境殷实,不过他在家中说一不二,没有这两兄妹的忧愁。
但是考虑到现在收留两人,好像有点可怜的意思,方明宴也没说话。
姜云天是军中的人,不怕没有地方容身。
姜云心自然更有,不管怎么说,刑狱司里还是有她吃喝用度的,不至于凄凄惨惨,流落街头。
姜云天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放心吧。”姜云天说:“以前我小,护不住你。如今我再护不住你,日后黄泉之下,无颜面对母亲。”
姜家是他的,在乎不在乎,都是要拿回来的。
姜云天说:“我一直以为姜建白只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不待见我们罢了,没想到他竟然不择手段想要除去我们。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客气了。”
两兄妹就站在街边,讨论起了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幸亏街边无人。
姜云心觉得,虽然姜云天不是穿越来的,但是有些思想还是很先进的。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比起丧心病狂的姜建白,姜云心更害怕的是猪一样的哥哥。
好在哥哥给力。
姜云天对方明宴说:“方大人,这段时间,云心就交给你了。”
这话怎么怪怪的,姜云心正要打断他,方明宴已经点头了。
“好。”方明宴道:“姜小姐在刑狱司,你尽管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这是奇奇怪怪的感觉。
姜云心看一看方明宴,又看一看姜云天,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是姜云天没有打算再解释。
他刚回京城,也有许多事情在身,于是又和姜云心打了招呼,匆匆忙忙地走了。
姜云天走后,姜云心问方明宴。
“方大人,你和我哥以前吗?”
“不认识。”方明宴道:“从未见过。”
那就更奇怪了,姜云心说:“那你为什么答应我哥,要照顾我?”
方明宴莫名其妙看她一眼。
“你是刑狱司的仵作,拿我的钱给我干活儿的,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方明宴还补了一句:“这年代,可心趁手能干活儿的人不好找,我一向很爱惜手下。”
然后方明宴也往前走了。
姜云心觉得这事情不对,脑子里正转着呢,龙桥走过来:“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刑狱司再说。”
大街上谈这个,真的不太合适。
再谈下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兄妹俩要弑父了。
姜建白一个做长辈的,尚且知道这事情要偷偷地做,不可以走漏半点风声。你们做晚辈的,不管心里怎么想,也不能叫人知道。
姜家的家业,日后还要靠姜云天撑下去呢。
被龙桥拽着,姜云心魂不守舍回了刑狱司。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不被父亲喜爱罢了,如今看来,过往十几年,秘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