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个人进了烟雨湖,带了几个下人,就算不用登记,但一定会被人看见。
这种缺德的事情,左右不过是跟着两人的几个亲信罢了。就像是方明宴,如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也一定是让薛东扬和龙桥去做,别人没有那么值得信任。
这两人的亲信,就是天天跟在身后的小厮。一般都是从小挑选出来,跟着少爷一起长大的,少爷读书就是书童,少爷出门就是小厮,像方明宴来了刑狱司,薛东扬和龙桥自然也跟着来了。
女子也是一样,小姐也会有年纪相仿的丫鬟,贴身伺候,小姐嫁人,丫鬟也跟着陪嫁,和私人物品没有什么区别,生死都在主子一句话中。
三人商量妥当,收拾收拾,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欣然赴宴。
在太师府中,果然又看见了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
他们两人也是今日的客人之二,是随着自己母亲一起来的。
不过白天在外面热闹,大家都在一处说笑,晚间设宴,终究是男女有别。
宴会分成两处,女眷在里面,男人在外面,中间隔着一扇屏风。
里面是太师夫人为首。外面招待的,是太师的嫡长孙,一个和方明宴年纪相仿的公子。
虽然只是一场私下的聚会,可是这么多人如何坐,也是有讲究的。
和家里关系好的,受到长辈看重的,如今在朝中有官职的,自然都是往前坐。但水鸿卓和屈昊穹这样,只是父辈荫庇,可是自己一事无成,在外面可以耀武扬威,到了这种场合,就不太被看得起了。
两人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受待见,其实不太想来,但是太师夫人邀请,家中又不愿意他们错过一个结交的机会,于是不情不愿地来了,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
此时,两人坐在一张矮桌后面,一边喝酒,一边低声地说什么。
他们也是回家换过衣服的,虽然没有能将纪若萱救上来,但是这种英勇的行为还是值得称赞的,当然质疑他们是为了讨好纪若萱才那么利落的跳下水的声音不是没有,但大体是夸的。
纪若萱的母亲,还特意去给二人道了谢。这一点,让两人虽然很郁闷没有顺利完成计划,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得意的。
此时人来人往,他们不好商议,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旁的事情。
此时,他们身边的小厮,也都在外面候着。
房间就那么大,斟茶倒酒自有侯府的人,要是每个客人身边再带几个下人的话,就太挤了。
但是,也不能让他们都在门口等着,所以侯府里另外准备了一些吃食,在一个边角的院子里,让随从休息。
等吃完喝完,宴会散了,再各自去接自家的主子。
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的小厮,罗宝和田盛也坐在一旁,一边和人闲聊,一边吃。
天色渐暗,这里就没有人挂那么多灯笼了,很快整个院子都暗了下来。
有人走了过来,低声在罗宝耳边说了几句话,罗宝听了,便起身跟了出去。
方法简单粗暴
罗宝走出去没一会儿,又有人进来,将田盛也喊了出去。
推纪若萱下水的人,就在他们之中。
罗宝还以为是自家少爷找,也没多想就出去了,七弯八转的,竟然过了一个小门。
门外,就是太师府外了。
停着一辆马车。
罗宝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正要转身,腰上抵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匕首?
罗宝顿时不敢动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敢在太师府门口掳人,但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匕首抵在腰上,要是不听话,对方一激动,那可是一个血窟窿。
罗宝不敢出声,一步一步地,乖乖地上了马车。
马车里是有人的,但是太黑了,罗宝只看见有人,但是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人。
然后他就被兜头套住了一个麻袋。
罗宝一惊,真要喊救命,麻袋已经扎了口子。
但是,抵在麻袋上的匕首没有离开。
“别吵,吵就直接捅死。”罗宝听见一个压低的声音冷冷地说:“走。”
然后马车就动了。
罗宝这下是真的慌了,这一走,可就不知道走去哪里了,刚才那个昏暗的环境,谁把他带走的也没人看见,等少爷再过一两个时辰出来找他,找不到,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他都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大爷,大爷。”罗宝在麻袋里不敢大声,小声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外面的人冷笑一声,似乎凑了过来,就在麻袋边,贴着他的脑袋说话:“今天的事情,你装什么傻?”
今天什么事情,没干过的人不知道,干了的人,可就心知肚明。
“就是他。”另一个人说:“我看着他推的。”
麻袋里的人一下没声音了。
“知道了。”开始的人说:“把他丢到护城河去。”
麻袋一下子不扭动了,似乎是僵住了。
外面的人也有点意外:“直接丢?”
“不然呢?”第一个说话的人有点嫌烦:“这种人都是心腹,问也不会说,省得麻烦了。”
罗宝惊呆了,他顿时道:“你们是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