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若是还不解气,就再打一顿。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理亏,只要别让他们揪着人,就算是心里怀疑,也不敢声张。
纪父摇头,感慨。
“现在的姑娘家,怎么如此暴脾气?”
开口闭口打一顿。
刚来的时候,纪父对姜云心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姜小姐,大恩人。这会儿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关系也熟悉了,开始评头论足了,当然带着自己女儿一起评论。颇有一种长辈的感觉。
方明宴只是觉得好笑。
“要不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纪若萱很高兴地说:“爹,我和云心,一见如故,她和我性格一样,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人若对我好,我就对人好,人若对我坏,我就比他更坏。”
纪若萱在外地多年,刚回京城。纪父也一度担心她这些年没有和京城女眷来往,难免独孤,见她如今有能交心的朋友,也很高兴。
“暴脾气好,暴脾气不吃亏。”纪父说:“人生在世数十年,吃什么都不能吃亏,吃亏不是福,吃亏是傻子。”
姜云心其实很欣赏纪父,也真的有点羡慕纪若萱,有这样的父亲,即便母亲早逝,她也一定很幸福,没人能欺负她。
纪父将姜云心和自家女儿一起一顿夸,然后说:“套麻袋打一顿是个办法,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办法是有的,众人最后商议出的办法,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水鸿卓和屈昊穹两人,不是踩低捧高,想要攀高枝吗?今日他们对纪若萱没有得逞,来日,就未必不会再对别的女子用同样的法子。
纪若萱是遇着了姜云心,侥幸逃脱。可若但是没有姜云心呢,若日后,他们又对旁的小姐动了龌龊心思呢?
纪父说:“这两人年纪不小,也该成亲了。我去给他们说两门亲事,保管他们满意。”
水家和屈家,纪若萱是看不上的,但也是朝廷官宦世家,看得上,想要高攀的也大有人在。只是这些人家的女子,这两人又未必看的上了。
但是纪父去说媒,看得上也要看,看不上也要看,左右就这几家的小姐,都是彪悍泼辣的,选一个吧。
若是不选,那么我女儿的事情,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两家知道自己理亏,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得不接受了纪父的做媒,在他们本看不上的人家里,挑选了两个。而且,这是纪父保的媒,新媳妇进门,不满意还不敢磋磨,不然的话,纪父那暴脾气,说不定会替人出头。
方明宴自然也收到了请柬,欣然带姜云心去参加水鸿卓的订婚宴。
锦明皇朝订婚的风俗是在晚上,水家院子里打着红灯笼,方明宴带着姜云心坐着马车到了水府门口,马车停下,两人下车。
看见前面也有一辆马车,没有车夫,没有丫鬟小厮,只有水府的下人探头探脑,似乎在看什么。
走近两步,姜云心皱起了眉,她似乎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没心没肺,死不足惜
血的味道,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闻得太多,深入记忆。
姜云心一把拽住了方明宴的袖子。
“大人。”姜云心看了一眼轿子里。
方明宴点了点头,他也闻到了。
水家此时络绎不绝仍有客人上门,门口红色灯笼高挂,贴着大红喜字。
恭喜贺喜的声音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一片。
这辆马车,就像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入侵者,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水府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没有车夫,也没跟着丫鬟小厮的马车,真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今日上门的都是客人,是有头脸身份的人,是否有人到了门口,然后发现拉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差下人回去取了?
方明宴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水德元就走了出来,他是水鸿卓的父亲。
今日这婚事,女方不过是六品小官人家,他以前是看不上的,但是,这在纪父给的几个选择中,已经是好的了。
他明白得很,这事情水鸿卓不占理,不但不占理,而且非常不占理。若是被纪家说破,不但水鸿卓娶妻会成大问题,还会连累兄弟姐妹。
婚配一事,一个府里兄弟姐妹都有牵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表亲堂亲,都是如此。
京城无论哪家小姐,可以选择的成亲对象也不止一个。为何非要选无德人家。
所以水德元这一次订婚宴办得格外重视,就是要让旁人看看,我们水家,是很重视新媳妇的,免得再生风言风语。
下人在门口看着这无人的马车,就连忙去禀告水德元,让水德元出来看一下。
等水德元走出来后,就看见方明宴站在马车前。
这次事情,动手揪着自己儿子的,就是方明宴的人。水德元心里有数,但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不能拿方明宴怎么样,京城人人都知方明宴和纪若萱青梅竹马,关系极好,方明宴为纪若萱出头,一点儿也不稀奇。
水德元连忙走了过去。
“方大人。”水德元说:“这是……”
小厮在一旁说:“老爷,就是这马车,停在府门口,也没见着人,里面也无人应答。”
无人应答,方明宴可以拉开门查看情况,小厮可不敢贸然开门。万一里面是哪家夫人小姐唐突了,他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