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已经走出了几步,方明宴跟在后面,见着四下虽然有人,但都是自己人,夜黑风高,胆大包天的上前握住了姜云心的手。
姜云心晃了晃,将脑袋也靠在他胳膊上。
简直没眼看。
薛东扬他们已经习惯了,十分淡定。
萧项禹就不一样了,他看着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眼中几乎冒出了火来。
就在萧项禹要追上去的时候,薛东扬拔出了刀。
“萧项禹。”薛东扬说:“你不会以为今天可以这么轻易就离开吧。有一些事情,还要请你去提刑司坐坐,说清楚才好。”
方明宴是走了没错,但他可没打算放萧项禹走。要是就这么放萧项禹走了,他颜面何存?以后再有人在自己未婚妻面前胡言乱语怎么办?
可不料,萧项禹冷笑一声:“只怕你们提刑司,没有这个权利抓我。”
猎场,由不得你嚣张
这话说得很嚣张啊。
薛东扬一听就笑了:“口气挺大啊,萧公子不是京城人吧。不知道在京城里,就没有我们刑狱司不敢抓的人。”
薛东扬口气也挺大的,主要是接受了方明晏的暗示。
这家伙不管是认错人也好,没认错人也好,竟然敢打姜云心的主意,就算不打死,也要好好地教育一番。
可是萧项禹从怀里拿出一份文牒,递给薛东扬,然后抱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薛东扬在这一瞬间都犹豫了一下,这东西上不会有什么毒吧?
但他还是接过来了。
这里这么多人,毒死他一个也没什么意义。
然后薛东扬打开一看,咳了一声。
别看这萧项禹,竟然还真有一些身份。
薛东扬知道这段时间,西昭国有使团来访,带队的是西昭国的二皇子宫英博。
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是使团的。
牵扯到两国邦交,确实比较麻烦,至少不是刑狱司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必须要注意各方影响。
薛东扬心里各种念头一转。
抓,是不能抓了,抓了麻烦。
放,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不然他就太得意了,刑狱司的脸面往哪里放?方明晏的脸往哪里放,以后还能在他面前好好守护啊吗?
薛东扬这么一想,也带上了笑容。
“你说,你是西昭国的二皇子宫英博?”
萧项禹两手背在身后,傲然道:“正是。”
薛东扬道:“我确实知道,西昭国的使团不日将要来到京城,但是,我虽然没什么见识,也知道使团入城是要置换文牒的,也需要像京城通传,有朝廷派人接待。可这几日并未听说此事,这是为何?”
虽然萧项禹手上的文牒看起来是真的,但是这事情,肯定有蹊跷。
萧项禹说:“使团尚未进京,还有一日路程。因为本王有一些私事,所以提前入京,所以并未知会旁人。”
这短短的几句话,开始自称本王了。
薛东扬其实从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身份,但是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说你说你就是吗?一个文牒并不能代表什么,万一是偷的抢的呢?
“原来是这样。”薛东扬正色道:“不过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文牒可以造假,可以偷抢。萧公子,在使团进城之前,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
要是有,我们可以不认。
要是没有,那就呵呵呵了。
至少在使团还没进城的这一天,你只是个嫌疑人。
等使团进城之后,可以确认你的身份了,如果你真的是二皇子,我们真的认错人了,那也是不知者不罪。再说了,我们之所以那么谨慎,还不是因为特别特别地重视两国的关系,怕有一点闪失吗?
千不该万不该,你堂堂一个皇子,为公事出使,竟然偷偷摸摸地去见别人的未婚妻,还是用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想要将人掳走?
这事情是能说出去的吗?你要不要脸,西昭国要不要脸?
你们都不要,我们还要脸呢。我们清清白白的大小姐,可不接受你泼的这脏水,什么私定终身,这种事情说出去,那还了得?
当下薛东扬挥了挥手:“请这位公子去提刑司走一趟。”
本来是去一趟,现在请去一趟,这已经是薛东扬最后的温柔了。
萧项禹虽然很意外刑狱司的强硬,但是他拿出身份,也考虑过这一点。要是能把薛东扬唬住,那就可以潇洒离开。
要是唬不住?
要是唬不住,好像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走。总不至于就这样拼个鱼死网破吧,毕竟现在敌强我弱,是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
萧项禹咬了咬牙,只好跟着薛东扬走了。
薛东扬在萧项禹面前保持着云淡风轻,萧项禹一被带走,立刻就跟火点了尾巴一样,窜了出去,拼命的赶上方明晏。
方明晏和姜云心两人也没坐车,月色下慢慢走呢。
一边走,还手牵手,晃晃悠悠的,一副人间山河岁月好的模样。
“别晃了。”薛东扬赶了上去:“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两人停下。
方明晏不太相信道:“那小子反抗,你们没抓住人,给他跑了?”
“那倒没有,已经带去刑狱司了。”薛东扬说完一句,大喘气,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