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位金发男走到杂物堆边,掏出一个木头盒子,用银色的钥匙在盒盖上敲了三下,才一脸陶醉地打开。
盒子里有一小块金子,一枚银质的勋章,还有一个奇怪的尖刺状物体。
不像凶器,更像是做蛋糕用的某种辅助造型的物件。
金发男捧着盒子,竟陶醉地跳起舞来!
杂乱无章的舞步,僵硬的肢体,云团看得眉头直皱。
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个水手路过,他招呼金发男去喝酒,金发男才神色慌张地将盒子放回原位,一切恢复平静。
云团等人走远,观察了一阵子,才悄悄地撬开盒子的小锁,用两块切得圆整的老腊肉代替了盒中物。凟
海上航行的第五天
视线尽头依旧没出现陆地,一场风暴袭击了游轮,一个船员开始腹泻。
第六天
螺旋桨出了点小问题,好在船长经验丰富,一下子就修理完毕。
远方已经能看见地平线了。现在一半的船员腹泻腹痛,卫生间爆满,有两位出现脱水、发烧的症状,厨子则被丢进海里喂鲨鱼了。
第七天凌晨,云团终于踩在陆地上,连日来海浪起伏,脚踩到地面时,她还有种恍惚。
“走吧伙计,去酒庄讨点葡萄酒喝!”北熙搭住云团的肩膀,因为身高差,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不费劲。凟
云团打了个哈欠,脑中不断响起幽灵黛米的惊叹声——
【我的天呐,这么久没回来了,城堡居然还在原来的位置,我还以为斯托克后代怎么着也会换个位置呢!】
【啊,这灯塔、这酒庄、这风车!】
斯凯芬顿的手铐25-酒庄
“哟,这么多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是死了呢。”鐅
【拜托,小孩,我早就死了。】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你是在念咒吗?】
云团摇摇头,文化不同不必强融,她的视线落到北熙捏住她胳膊的大手上,嘴角一抽。
她实在是揣测不到这位的想法,第一次在男囚劳作室外的草坪,在北熙口中听到“入侵者”时,那个语调是厌恶和轻蔑的,可现在……t
刺猬藏起了背上的尖刺,把柔软的肚皮朝向她。
这是一座沉睡的火山。鐅
她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口袋里装了一半水的罐子——那里边有一只章鱼。
章鱼和它的主人一样顽强且难缠,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刷脸、饲养后,它乖顺起来,并且和黛米有了更深的情谊。
虽然云团搞不清楚没有实际形状的意识体是怎么和章鱼交流的,但这是个好现象。
“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朝霞笼罩天际,将这一方天地都染上红橙色。
那刺耳的声响来自城堡地下。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北熙望向远处的城堡,眼底划过一抹狠戾的流光。鐅
“自言自语罢了,我一直有个幻想伙伴,每当心有不安的时候,都会找她出来聊天。”云团淡定地扯谎。
“是么?”北熙将信将疑。
“是的,就算我的灵魂碎裂,每个碎片,仍会保持真诚。”云团转头看向高大的男人,清浅一笑,眉梢微微上扬。
“屁。”
“不信算了。”
……
清晨的酒庄里,酿酒工已经开始工作,他们搬着各种奇怪的罐子,来来往往。鐅
有些罐子是半透明的,里边不像是酒,有发白肿胀的动物残肢、剥离手法奇特的皮毛……
云团看了几眼,心中惊骇——这些玩意儿能泡酒?!
会把自己毒死吧。
一个穿红色制服的佣工走过来,见到北熙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亮,“你……”
“老刘,好久不见,你都混到领班的位置了?不错嘛!”北熙拦住来人的肩膀,笑意深深。
“啊,是啊,原来的领班走了,我在这儿年数最长,自然就顶了他的位置。”
……鐅
寒暄了将近一刻钟,老刘不得不去工作了,北熙才停止他又长又密的废话。
云团看着中年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生疑虑。
如果是北熙前几次越狱认识的,那没道理是这种又敬又怕的态度。
难道……
她之前那声“大少爷”一语成谶?
但云团随即想起——斯托克伯爵无后,他因无人继承爵位才日渐暴躁、嗜杀成性。
如果有北熙这么大的儿子,他直接养老得了,犯不着每天打打杀杀。鐅
北熙拿起一杯酒,轻轻晃动,红色的酒液挂在杯壁上,再缓缓落下。
云团站在一边,并不愿意碰酒,这个酒庄里气味浓重,像是专门为了掩盖血腥气布置的。
“你去看看地下通道的位置,确认了再告诉我。”
她轻声和黛米交谈。
无色无形的风缓缓吹过,没有人为此停留。
黛米的活动范围在木板周围两百米——至于之前为何停留在404,纯粹是因为懒。
斯凯芬顿的手铐25
云团二人路过一个虚掩着的工作间,她只瞥了一眼,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那是一双略微修长的凤眼,瞳孔扩散到眼球边缘,右眼角有一滴未落的血。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