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特别明亮而温柔,在漆黑的夜晚,像是两颗闪耀的星辰。溹
“我漂亮吗?”
云团意识到自己盯着对方太久了,她移开眼睛,“您很漂亮。”
“真的吗?那……这样呢?”
女人突然扯下口罩,她张开血盆大口,布满黄色牙渍的獠牙滴着腥臭的黏液,用来缝住破损皮肤的细线根根断裂!那张嘴一下子咧到耳根!
裂、裂口女?
“嘿,小云团,你干什么呢!”
第七个行李箱2
一只手突然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踎
云团本能地抓着手铐一挥!
“嗷!”
景和捂着发红的额头,“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一个人站这儿练瑜伽?”
他刚刚在远处看,少女悬空向后仰着,那应该是靠在什么东西上才能摆出来的姿势,但这一段路什么也没有,前后空荡荡的,只有一盏24小时都在工作的红绿灯。
这毕竟是午夜凶铃的故乡,他看着也瘆得慌。
但那是他队友啊!
……踎
一、一个人?
她慢慢地转身,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个女人不见了,但是,她开来的私家车也不见了!
车钥匙好端端地在风衣的衣兜里,并未丢失。
“你刚刚没看见和丧尸一样恐怖的人吗?”
云团喃喃道,她有点不死心地问了句。
“别逗了,这大晚上的,说什么东西唬人呢!”景和拍了拍云团的肩膀,略过了他刚刚看到的诡异一幕。
“可能是出幻觉了,这附近应该有什么草木是天然致幻的。”踎
她打了个哈欠,晃着不太清醒的脑袋,随口问了句:“景煜呢?”
“不知道,按理说,我们仨应该不会被投放到很远的地方,但我刚刚把周围都找了一遍,也没看见人。”
浅蓝色的光子悬浮屏展开,景和找到队友聊天界面——
[队友-景和:哥,你在哪儿?我已经找到云团了!对了,我现在叫高桥景太郎,下回见面可别喊错了!]
屏幕出现阵阵水波纹,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触到边角后,又被弹回来。
系统发出一阵阵磁带卡碟的声音。
半分钟后。踎
根据景煜虚拟的3d人像闪了闪,一会儿是彩色的,一会儿是灰白的。
[队长-景煜:我现在叫高桥煜藏。]
云团瞪大了眼。
刚才,铺天盖地的雨幕中,闪电照亮的墓碑人名,正是这个!
[队友-云团: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刚刚参加了你的葬礼。]
[景和:?!!哥,乐园安排你当活尸吗?棺材里是不是很黑?]
屏幕继续闪动。踎
[景煜:没,我在和几个武士喝酒,他们,没有多少头发。]
云团沉默一会儿,将奇怪的想象赶出脑海——这个世界允许重名,要是去这个国度上空喊一声“佐藤”,十个里边有八个都会回头。
这种大众化的姓名,就和“张伟”差不多。
[云团:你应该在我们附近,这周围有一个赤红色的鸟居,东南方有一座亭桥,我们去那儿集合吧。]
景和看了眼,默默地将对话框里一连串吐槽的字眼删掉,打了个“附议”发过去。
但是,景煜那边很久没有回音。
秋季的夜晚总是寒风阵阵,云团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热量在不断散失。踎
她心里惦记着任务,可茫无头绪,“嫌疑人”是谁?到哪里去找ta的尸体?
“他可能有事走不开,大晚上的,要不到我的二居室小窝里歇会儿?”景和摸了摸肚皮,虽在询问,眼睛却紧盯着不远处的移动烧烤摊。
“好啊——先吃个夜宵吧。”云团微微一笑,她看过原主的钱包,里边还有些零散的钱币。
虽搞不清楚为什么乐园没有清空,但她一顿夜宵还是付的起的。
景煜的消息姗姗来迟:[鸟居?我这边没有,也没有亭桥!]
第七个行李箱3
彼时云团要了一份鳗鱼寿司,正和芥末较劲。寸
指环闪动,她一口咬住咸鲜偏甜的寿司,趁小摊老板转身拿酒的时候,看了眼景煜的回复。
没有鸟居?
云团望过去,赤红色的木柱上架着笠木、岛木和贯,还有些小物,远远的看不清。海水不断地冲刷,木头表面的朱红淡褪,本该露出原本的木色……
不知怎的,里边渗出来的液体反而让鸟居颜色更深。
那扇门形的、承载该国文化的鸟居,像个手握长刀的武士,站在大风大浪前,为村民挡灾。
这么高,怎么会看不到呢?
她思索着,无意识地夹起另一块寿司,在蘸碟里碰了一下,囫囵塞到嘴里。寸
一股难言的辛辣直冲颅顶!
云团赶紧拉过一个环保垃圾袋,边呛边将寿司吐出!
这管芥末酱到底加了多少工业废料,居然这么辣!
她咳了好一会儿,摊主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女士,吃东西的时候可不能分神呢。”
这时,方便完的景和回到摊位,他一眼就看到泪水涟涟的云团,顿时摸不着头脑,“怎、怎么了?找不到他,就哭得这么惨?”
云团用纸巾擦着被呛出来的眼泪,非常体贴地将寿司在蘸碟里滚了一圈,用左手虚虚地托着,夹到景和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