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以为她只比我大了没几岁,这么看来……”
云团回忆着,对方的面色苍白,神情憔悴,但基本没有皱纹。
“应该四十二了。”景煜回忆道。贵
云团看着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延伸的小巷子,内心暗暗算一笔账:三十年前,桑原十二岁——景煜要帮一个小孩子开店?这任务就离谱。
而且此地,女子出嫁从夫姓,桑原还是那个桑原,可见她与同姓之人成家或……不曾婚嫁。
“她会不会在卖行李箱呢?”
“先找找周围的行李箱店铺吧,这一条街都是小吃,估计景和没三个小时回不来。”
“那,他不会把自己的钱花光吧?”云团嘴角一抽,仿佛已经看到景和拿着欠条和她借钱的场面。
景煜一反常态,脑袋垂挂下来,倒着与云团对视,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猜。”
寒风阵阵,吹散了云层。贵
云团冷笑一声,“呵,我不猜。”
……
村镇东面有三家连在一起的百货商店,其中卖行李箱的有两家,但都以abs、pp、热塑性复合材料为主,角落里勉强能看到一点铝合金的。
没有铁箱。
西面全是布艺和家具,中间穿插几家服装店。
云团进店转了一圈,借挑选浴衣的由头确认地下或墙面里没有暗格。
这些店铺并没有什么防火装置,并且没有设计逃生通道,一旦起火,将全军覆没。贵
迷惑行为……
三十年前发生过严重火灾,三十年后的今天竟然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这不合理。
除非,大家知道此地不会再发生火灾——这就更不合理了。
难道家家户户饲养河童,危难时刻出来喷水?
“别想乱七八糟的事,乐园构建世界,还是符合逻辑的。”景煜将弹簧尾部黏在云团身上,让头像颗篮球一样上下跳动着。
“队长,你正常点,这样幼不幼稚?”云团忍不住将构成景煜脑袋的那团灰烟拍散,又等它慢慢聚合。贵
“不要慌,这很好玩。”
“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把脑袋拿下来弹来弹去!”
第七个行李箱21
“……你很想弹脑袋吗?”膝
景煜一愣,他乖乖地回到云团的脑袋上,突然安静下来。
他发现万一小姑娘用熊孩子的方法对付他,就地撒泼闹着要玩的话……这是无解的——目前没有人类能把自己的脑袋取下来。
“那倒没有。”
云团回道,抬头看了眼天空。
乌云压得很低,黑沉沉的巨石般悬在头顶,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她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环保袋。
没有伞。膝
云团拐进一家百货商场,在一楼的商铺买了把透明的雨伞。
卖伞的阿婆一直盯着她,又看看四周,才低声劝道:“女孩子不能买太多这种伞的,不然啊,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风俗?诅咒?
云团脑中闪过很多词和符号,但阿婆随即继续说:“女孩子要细心,家里要是挂了很多把这种伞啊,会被认为是不贤惠不细心的~”
她笑了,学着阿婆的样子说道:“那我会努力把它们丢光的~”
“哈哈哈哈,哪家淘气的女孩子呀……”
云团本在和阿婆聊天,试图找寻一些有用信息,身边突然擦过一阵恶臭,她循着味道飘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觉察到她的视线后,那人偏头瞪了一眼。膝
很奇怪,一阵黏腻冰凉的感觉从指尖冒出,掌心像是被一只硕大的蜗牛爬过,又痒又恶心。
她低头一看,没有握住伞的那只手,迎风起了一小片红疹。
流浪汉进了一家占卜店后,便再无声息。
云团在附近等待,过去了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占卜店也没有后门,怪邪门的,难道他一直没有出来?
红疹已经消失。
“云团,你看十点钟方向,那个人拉的箱子,是不是铁质的?”景煜冷淡的嗓音直接传入颅骨。膝
她连连抬头,那人已经拖着箱子走向远处。
云团拎着环保袋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对方换了几条小道,到了一家行李箱店。
这家店地处偏僻,几乎没有顾客,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女人在一种形状怪异的器械面前扭动着胳膊,一使劲,关节复位。
女人面不改色,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你家箱子也太重了!轮子承受力还不好,我只是放了一个枕头,两个轮子就被压得自己蹦出去了!”
顾客暴躁地将箱子残骸往里一推,破箱子撞到货架上的新箱子,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空箱子们呈多米诺骨牌状倒下。膝
店里顿时一片狼藉。
云团躲在暗处,视线锁定第三排中央那个倒地声音较响的箱子。
箱子缝隙处出现一些暗红色的液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干燥的地表。
云团记下这个方位,转身离开。
“她很可能会杀了那个顾客。”景煜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是上去阻拦,挂彩的就是我了。”她笑笑,脑中一团乱麻,刚刚那个箱子排序第五,无论左顺位还是右顺位,都是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