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啃着巧克力曲奇,摇摇头,“万一她根本就不想当昙花了呢?在这里转世的生灵,是会被天使司洗去记忆的,而没有记忆,她就不再是你的恋人。”曲
“对,我知道,或许我只是不甘心。”
任何轰轰烈烈的感情都会归于平淡,但他们终止在最绚烂的时刻,这个瞬间被记忆一遍又一遍地美化,最终再难以割舍。
“所以你也没有愿望?”诺玛打了个哈欠,突然有点烦。
“不,我想再见她一面。”
诺玛突然指向啃曲奇饼的龙,“喏,如果你的眼神足够好,就透过龙的骨骼,去看小昙花。”
云团将饼干咽下,摆摆爪子,“不,都说了我不是。”
诺玛换了杯清甜的葡萄汁,“你不懂,对他来说,谁都不是小昙花。”曲
羽毛笔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云团一眼,随即,笔身渐渐化作烟尘,消失无踪。
云团使劲眨了眨眼睛,刚要问询,女巫却抬手阻止。
诺玛捏着一块慕斯蛋糕,突然张大嘴一口吞下,“黏腻的东西沾到手上,会让我非常难受——别担心,这是钢笔自己选的路,保留记忆转生,本来就靠执念撑着,执念没了,消失也正常。”
“那,按照规则,他还能轮回吗?”
“不能。”
一下午的茶话会,云团和队友被迫听了杀手和任务目标相互折磨相互依恋的故事、仙女疯狂追求晨星结果被拨去掌管脱发的经历、狸花猫养大了旅鼠的孩子然后吃掉现在又后悔了……
乱七八糟,又格外曲折。曲
听得景和嚷嚷着回去要写本小说出版。
当诺玛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水,茶话会走向尾声,宾客在一瞬间消失了。
云团打了个饱嗝,她发现龙其实能吃宝石以外的东西,只是味觉不太灵敏,尝不出味道。
“你刚刚没有选好身体吗?”诺玛漫不经心地问道。
“什么?”
“你不是想让栖身的躯体自然衰老死亡么?总要先找一个老得走不动道儿的,你不能自己去,会把那些人直接吓死,幸好留了两个人类。”
诺玛盯着屋角,拿起一张餐巾,右手突然无限伸长,啪地一下打在天花板上。曲
橡胶一样自如。
云团内心目瞪口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景和趴在布袋边缘,“这个载体,有性别和年龄要求吗?自愿、被迫都可以吗?”
云团接口道:“这需要我去找些什么珍奇药材,或者预先空腹吗?”
盗取金苹果25-龙骨
诺玛摇头,“没限制,不过最好是老奶奶,我讨厌所有年龄段的男性。”啥
女巫把两个青年打发走后,突然凑到缩小版的恶龙眼前,双眸闪闪发亮,在一瞬间变成清透澄明的琥珀色。
云团后仰,拉开距离,“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恶龙和女巫的关系不一般。
难不成——巫师也是在传说中渐渐被污名化,才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诺玛摇头,“这么看,你和小昙花又不太一样,她可不会露出你这种冷漠的眼神。”
女巫当然见过小昙花,那是朵纤弱细腻却容易抑郁的花,也不知道别的昙花是不是这样,反正这个类型不讨女巫喜欢。
动不动就盯着月亮哭泣、伤春悲秋或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黯然神伤,这只花妖也只有钢笔精那个酸溜溜的文人会喜欢。啥
“我哪有。”云团晃了晃袋子,倒不相信女巫有读心的能力。
如果有读心术,诺玛完全不必让这些家伙一个个讲述故事,只要盯着大家看就行了。
有另一种可能,诺玛当时在万魔森林做了什么布置,能起到监视的效果。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的魂体离开,恶龙会死亡。但只要你在这里,它就会平安无事。”
诺玛突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她用血红的指甲戳了戳沉默不语的肉球。
“为什么?它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吗?”云团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恶龙会死,那这个球是不是会干扰她逃离乐园的行为?啥
“因为它想入神池,于是悄悄沉眠,世界选你填上了它的位置,一般来说,它是不会苏醒的,但出了一点意外,你好像吃了什么固魂的东西,把它唤醒了。”
诺玛热衷于逆着羽毛抚摸喜鹊的脑袋。
喜鹊管家的发型被弄得一团糟。
但她显然习惯了,一动不动,甚至闭上眼睛不去理会。
而云团莫名想起那个没法被龙消化的不明物质,它至今还待在万魔森林的山头。
可是龙窟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看向肉球,“你收藏那玩意儿,是不是为了随时反悔?”啥
球晃了晃,“我才没有,只是想换个身份而已,和钢笔精不一样,我没轮回过,不会消失的。”
恶龙一反常态,居然开始解释。
诺玛摊手,“不管怎样,我都能收集这副龙骨,不亏。这次就不收你许愿费了。”
云团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又将视线移向肉球。
球:“别看我啊,这个身体我之前就许诺给她了,你占着,她又打不过龙,自然不能直接动手咯。”
云团点头,所以,她现在是白捡了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