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盾”
呜呜呜呜呜
一声令下,沙东立刻吹响号角,警戒号角响起的同时,一字排开的船队立刻停止,接着两艘船一组靠拢。
撑船手立刻调转船头,船头直面岸上。
“弓弩手!”
呜呜!呜呜!呜呜!
三声短促的号声,弓弩手立刻准备,阴乡最不缺的就是强弓硬弩。在阴乡,强弓硬弩都是消耗品,用烂了继续造就是。
别人阴干木头要两三年,阴乡直接上蒸箱,坏了就扔,修个屁的修。
咚!
鼓响!
一声鼓响,最好的弓弩手立刻放了一箭,其余弓手弩手都没有动,只是瞄准。
咻!
箭矢劲射而出,直接穿岸上人群而过。
岸上的人顿时哈哈大笑,以为阴乡弓手就是这点水平。
咚咚!
鼓声二响,“嘭”的一声弓弦震动,还有古怪的硬弩发射声,二十几支箭同时射出。不等岸上的人嘲笑完毕,就有人应声倒地。
噗!
“啊!啊!啊”
惨叫声传来,居然没被当场射死。
呜呜!呜呜呜
两短三长的号声,两船一组开始靠岸,同时箭矢依旧时不时地射上岸。
岸上有马车,但并非全部都有马车。大量的护卫都是步行,还有骑马的骑士。
数量上来看要比李解的队伍要庞大得多。
“半渡当击!”
有人突然这样说着话,大概是劝说某个领头之人。
“严阵以待!”
大量的步卒开始集结,李解目光看去,初步估计这是个贵族团体。马车各有旗号、徽章,步卒各有服装颜色,甚至是随身兵器和弓矢,形制都不统一。
虽说很奇怪为什么会在逼阳国有人认识他,也很好奇对他突然袭击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但是现在,李解只想冲上去,把那个家伙的脑袋砸烂!
“老子不砸烂你的狗头,老子跟你姓!”
骂骂咧咧之间,商小妹已经给李解披上了战甲。
皮带扣好之后,一手持刀,一手握锤,李解调整了呼吸,随时准备冲锋。
对面披甲单位基本没有,就算有,最多也就是皮甲。
凭他的防御力,对方可以破防的武器装备不多。
“命令!以小队形式冲锋!”
“是!”
号角声拖得很长。
水面上阴乡船队从遭受袭击到立刻反击,一应操作行云流水,整个画面极具美感。岸上有人也是惊讶无比,这种素质,实在是无法想象,是“野人”所为。
更加惊人的是,阴乡船队不但没有因为岸上人多,而且处于地势不利的地位就选择退避,反而船队调转船头,就是要开始登陆冲锋。
不过岸上的人也不敢在高地呆太久,船上的强弓硬弩,着实伤了不少人。
就算要结阵,也要分散队形,避免被箭矢伤害。
嘭!嘭!嘭!
弓弦震动声不绝于耳,两边弓手对射,但显然阴乡的弓弩威力更强,而且不是一般的强。
准头差点意思,但只要射中,就是对穿,当场让人损失战斗力。
岸上的弓手似乎经过长期训练,准头很好,但即便瞄准了射击,弓矢也不能做到立刻爆头。
船上的盾牌木板,立刻就形成了有利的遮蔽,岸上的人没有掩体,纯粹就是活靶子,所以如此反复,反而是要后退一些。
“架板”
嘭!
啪啪啪啪……
长长的木板架在了河堤上,双方离得相当的近,两三个呼吸就能冲过来的距离。
在岸上的人以为己方人多势众的时候,有人一声惊呼,就见一条船中,突然就冲出一头怪兽。
“冲锋”
呜呜呜呜呜呜
沙东再度吹动号角,这是“鳄人”发动决死冲锋的信号,其战斗模式只有一个,以各单位最强突击手为核心,然后小队跟进,反复撕裂敌方阵营。
只要对手的阵势不能形成威力,最终比拼的就是战斗素质!
“杀”
听到这一声怒吼,整个岸上的人都是为之夺神。只一刹那,就是犹豫。
犹豫,就会败北!
“去死”
李解一马当先,左右“哼哈二将”,冲击力之强带给两翼“鳄人”信心是无敌的。
一锤既出,必有一死!
岸上一群人终究不是一家团队,看似像模像样的阵势组合,遭受压倒性的暴力撕裂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不好!撤!”
“撤你妈个头!”
暴躁的李解一刀一个,砍死两个已经被吓傻的护卫之后,反手就把手中的战锤扔了出去。
咣!
锤子居然发出了金属交鸣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当场脑袋开裂,什么红的白的全都爆了出来。
“啊?!”
“啊你妈个头!”
手中没了锤子,李解单手持刀,任由对方还没吓傻的护卫刺在身上,身上甲叶“滋啦滋啦”作响,无比刺耳的高频声音让李解很是不爽,更添暴躁。
“嗯?!”
“饶……”
嗤!
一刀斩断刺过来护卫的人头,又一把抓住另外一个护卫的脖子,将他夹在腋下,一边夹着一边冲。
“阴乡猛男在此!降者不杀,违命者斩”
他嗓门奇大,常年在工地干活吼出来的功力,那些转身就逃的护卫,居然真就没有继续逃跑,反而老老实实地在原地趴下。
因为李解又吼道:“今日逃亡者,天涯海角,吾必追之!追之必斩!斩必全族!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这一声大吼,用的是郑、宋方言,说吴地方言,这些笨蛋根本听不懂。
有人投降,自然也有人顽抗。
甚至还有人大声喊道:“汝杀申侯之子,此乃大罪!”
“呸!谁杀我,我杀谁!此乃天理”
嗤!
一刀戳死夹在腋下的那个倒霉蛋,脚尖一勾,战锤又一次回到手中,李解朝着喊话的声音又是一掷。
咚!
那是一架马车,车板居然被砸了个对穿,车厢内,有个华服少年瑟瑟发抖,双眼无比惊恐,瞪圆了之后一动不敢动,因为带着血土的锤头,离他的面门,居然就只有一寸来去。
差一点就被人一锤子砸死啊!
“愿降!愿降!吾愿降啊!是戴季子,是戴季子所为!是戴季子让弓手射你!”
终于听到了人话,李解顿时痛快,一边杀一边盯着那几辆马车,只要马车敢冲,他就敢跳!
谁冲谁就是主谋!
不过万万没想到,这些御手也不是笨蛋,看到李解虎视眈眈盯着马车,就知道这不是选择冒险跑路的英勇时刻。
“戴季子?!是何猪狗!出来”
李解一声咆哮,拎起一根对方的长矛,将一个想要绕开的骑士捅死之后,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马匹身旁,然后翻身上马,两腿紧紧地夹住了马背,握着手中的战刀,恶狠狠地朝前一指:“一人做事一人当,戴季子是吧?!出来!我数三声,一声斩十人,三声过后,全员皆斩!”
“一!”
数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