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现下准备做一道水煮牛肉,与青椒肉丝相似,口味辛辣,极好下饭。
将牛肉切好后,佐以调味料与淀粉腌制,热锅下油,放入辣椒,花椒,葱姜与八角桂皮等香料炒香,而后注入肉汤烧开。将牛肉片与豆芽下入锅中,煮至肉色渐亮,关火盛出。
最后,向盘中浇入辣椒与花椒炒出的热油,一阵油爆声响,这水煮牛肉便做成了。
其余的几样菜烧起来也极快,不过两刻,晚膳就已准备妥当。
苏宛将锅灶整理好后,只觉想起开食肆一事便心情不爽快,在庖厨待着也烦闷,不如在书院里走走散心。
日入时分,书院里走动的人不多,除了虫鸣外,传入耳中的便只有夫子念书声。
苏宛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地循着夫子论道的声音,走到了学堂处。她伏于屋后,透过窗开着的缝隙,好奇地向学堂内看去。
此时,夫子将手中的书卷一搁,巡视了一圈堂内正襟危坐着的学生们,沉声道: “诸位学生,持之以恒一词,贵在这颗恒心,唯有坚定不移,才得实现抱负。若尔等如今已心有志向,只要从今时今日起坚持不懈,日后定能遂愿。”
此番话一出,夫子见不少学生似是茅塞未开,便笑着问道: “各位可有日后定要做达之事?或是心心念念要坚守的事?亦或是想要改变的事?”
一学生似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说道: “我想考取功名,做大官,多挣钱,请京城里最好的医馆将我娘的顽疾治好。”
夫子捋了捋须,点头道: “心念父母,是为孝道。”
“我想在京城设立一家如方舟书院一般的学府,令更多像我一样出身的寒门学子也得以施展才华,不被蒙尘。”另一学生随之答道。
夫子亦肯定道: “心系天下读书人,是为大爱。”
见出声发言的学生皆被夫子赞扬鼓励,其余学生自是也按耐不住,一个个都豪情满怀地抒发起心中大志来。
不过多久,满室学生就唯余程洲还未说了,众人都一齐看向他,等候他出声。
程洲正写着字,抬首见学生们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手中的笔一顿,漠然道: “天下之事,多有不公,有平反昭雪,却亦有不白之冤。我只愿往后能做到不畏强权,伸张正义,为这世间含冤之人洗刷冤屈,令恶人得其恶报。”
夫子本赞同得频频颔首,可一听到程洲那最后一句话,又见其眉目间微含厉色,摇摇头道: “本心虽好,但若过于纠缠报果,会失了一颗初心。”
这一番讨论结束后,夫子便也兴致寥寥,敲案下课了,学生们倒似还沉浸在方才的话题中一般,成群结伴地继续谈论着,不愿离去。
苏宛见夫子都离开了,提步就往食堂走去,还未走几步,刚散了学的程洲与向苑东便从她身后跟了上来。
向苑东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苏姑娘,你怎的走在这条路上,庖厨去食堂的话,不经过这路罢?”
“我一刻前便从庖厨出来了,恰巧散心到这附近罢了。”苏宛回道。
“那你可听见了刚刚学堂内的议论?”
向苑东见苏宛点了点头,连忙兴致高昂地问道: “那不知苏姑娘可有心中向往之事?”
“有。”苏宛本就想告诉这俩人,正巧也不用她寻时机开口了,径直道, “我想去京城开食肆,令天下女子以后都能经商。”
说罢,苏宛特意侧首看了看俩人神色。
程洲先是面露几分惊异,随后又恢复平静,大概是理解了几分。
而向苑东低头皱着眉状似在苦恼什么,接着猛然抬首道: “还好你提起了京城二字,我差些忘了,我爹娘和小北过几日就要回京城了,小北嘱托我约苏姑娘明日下午去我家府上一叙,姑娘可有闲暇?”
苏宛逐颜一笑,应下道: “我定准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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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还是好热啊,每天食欲好差qaq
你们在的地方降温了吗
三人一同进了食堂,见堂内的学生们噤若寒蝉,正觉着稀奇,便望见了首座上边用膳边交谈着的山长和监院。
好巧不巧,今日用晚膳的学生极多,这会堂内的空桌便只剩下山长与监院身旁一处了。
苏宛见书院里的两位大人都在,心生一种上班摸鱼被发现的羞赧感,连忙一溜烟小跑到了放置菜肴的桌案处,帮起忙来。
而程洲与向苑东二人盛好饭菜后,在学生们的注目下淡然走至山长与监院身旁坐下,还向两人大人行了个礼,寒暄了几句,众学生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番斋长与经长的气度就是不凡。
待二人坐下后,还未张口说话,山长与经院谈论的声音便字句清晰地落入耳中。
山长咂叹道: “我说清圣你怎么日日唤小厮给你送吃食呢,这食堂的菜是一日比一日的美味啊,也就你和那郭管事会享受。”
监院笑言: “你少拿我打趣,这般鲜香的水煮牛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过了一会,山长的语气又严肃起来: “你可知晓马家的事?”
“昨日方知晓的,马光他爹行事乖张多年,早已积下不少罪行,只不过前些年郑知县无暇来乌庄,一直未揪住他的事端罢了。前段时日正值江南美食大会,谁能发觉这郑知县来乌庄,明是为了举行美食大会,暗却为是的将马家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