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苏楼这日日啖鹿肉的事自是传到了安候耳中,他未想到苏宛竟毫不畏惧,还心安理得地吃起鹿肉来。不过这样倒也有趣,他甚是期待在元宵宫宴上,再给苏宛送出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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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向苑北在及笄礼的前几日夜里,来寻苏宛过了次生辰。
苏宛在门口迎着向苑北,却见她身后立着高大一人,面容清俊,气质卓雅,正是多年未见的向苑东。
她惊讶地上前,朝向苑东问道: “向公子是何时回来的?”
向苑东做夫子之后,愈是讲究礼数了,即便苏宛是友人,也依旧拱手道: “就在前日回的。”
向苑北不喜欢她二哥这文邹邹的做派,揽上苏宛往楼内走去,替自家二哥答了话: “我不日就要及笄了,他这做二哥的自然得回来。莫管他了苏姐姐,我早上唤小厮送来了食单,你可叫厨子将上头写着的菜都做好了?”
苏宛颔首道: “皆烧好了,等你入了雅间,便可上菜了。”
三人上了四楼,苏宛领着向苑北兄妹二人来至一雅间前。她一推开门,里头竟用各色鲜花缀满了墙壁,桌椅上也绕着花枝,步入屋内,似是闯入了一繁花似锦的花园仙境般。
向苑北素来同向夫人一样喜爱花草,如今见了这屋子,欣喜不已,向苏宛道: “苏姐姐这是何时准备的,也太美了!”
“我前几日就想好给你这番惊喜了,这些花都是今儿早上叫小二买来的,十分新鲜,买来之后我便一直在布置,还好赶在你来之前完成了。”苏宛见向苑北甚是喜爱,亦笑了起来。
待向苑北将屋内的花朵细细看了一遍后,苏宛邀得两人落了座,传小二将菜端了上来。
向苑北望着一桌美馔,正欲提筷,被向苑东出声制止道: “小北,还有长者未到,不得动筷。”
“知道了。”向苑北将嘴一撇,放下筷子来。
苏宛闻言一愣,问道: “还有何人会来?”
向苑北朝苏宛凑近了些,小声道: “本来是就我一人来的,二哥一听我要来苏姐姐的食肆,便也想来看看,谁知我大哥听说后,说正巧今日陈大哥来府上与他有事相谈,且陈大哥与苏姐姐又熟识,谈完事后就可与陈大哥一同来热闹热闹。而我们兄妹三人告诉爹娘之后,爹娘说甚是想念苏姐姐的厨艺,便决定也来琼苏楼用膳,是以除了眼下我们三人之外,还有四人未到席上。”
苏宛一听这晚膳竟来如此多人,急忙问道: “你那食单上的菜是否少了些,可还需我去庖厨再烧几个?这屋子似是也有些小了,不如换个雅间?”
“无碍无碍,不过是寻常家宴,苏姐姐不用太过担心。”向苑北回道。
向苑东亦是出声道: “小北说的正是。今日我见苏姑娘这琼苏楼开得极为兴隆,若是山长与经院知晓了,定是会为苏姑娘感到高兴。”
谈及方舟书院,苏宛不免动容。
三年前,当她与经院说不再在书院中当厨,要去京城开食肆时,经院从未质疑过她,反倒还说能托人帮她盘下店铺,替她去官府办好经商凭证,甚至还愿意挪出些闲钱资助她。
经院这般有心,苏宛已是感动无比,哪好承下此等大恩,谢绝了其的好意。
她怅然道: “山长与经院待我极好,过几日得空了,我写封信给二位送去,以表谢意。”
苏宛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就被推了开,向伯言夫妇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向大公子和陈舟行。
苏宛站起身来,行礼道: “见过向大人,向夫人,向大公子。”
在这几位中,论起官职当属陈舟行最大才对,向伯言见苏宛并未朝陈舟行行礼,好奇地回头看了眼,见陈舟行不仅未生气,还似是眉眼微微含笑,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人人都道这刑部尚书冷面无情,在他看来,也并非如此嘛。
“快快免礼。”向伯言笑着向苏宛道, “今日我们忽然造访,还请苏姑娘多多担待。”
苏宛落落大方地答道: “向大人说笑了,有大人与夫人来用膳,都令琼苏楼蓬荜生辉了!还请几位落座罢,若是再聊下去,桌上的菜怕是都要冷了。”
向苑北应和道: “是啊,爹,娘,你们赶紧坐下罢,女儿可盯了这些菜许久,早已饿得晕头转向了。”
“好,好,诸位都落座罢。”
向大人领着陈舟行向主位坐去,一手旁是向府一行人,一手旁是陈舟行与苏宛,几人的位置与上回向府家宴如出一辙。
近两年未回乌庄,向伯言日日对江南之味想念不已,他早便听说了苏宛这琼苏楼的江南菜肴极为美味,可惜一直未有闲暇前来一品。而今得以步入这琼苏楼,他连忙拿起筷子,向一盘三套鸭夹了去。
这三套鸭是用家鸭,野鸭,菜鸽三种食材制成,鸭肚中置有冬菇及火腿片二样鲜品,汤汁里又放了青菜与笋丝清口,鲜香肥美,爽口清脆,食材繁多,口感丰富。
将鸭肉咽下肚后,向伯言赞叹道: “苏姑娘的手艺竟比以前还要更上一层了,属实是天赋异禀,令人叹服。”
苏宛自谦道: “多谢向大人赏识,民女不过是每日烧菜,钻研得比旁人多些罢了。”
“此言差矣,便是旁人钻研得再多,也胜不过苏姑娘这厨艺。”向大公子随自家爹一同出口赞道, “只可惜朝中事务繁多,若日日得闲,我怎么也得赖在这琼苏楼不走了,定是要在此吃饱喝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