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不是好人,这重要吗?
刘安上前一步:“没人说过官家不好,只是我大宋武官活的不如狗,北方的百姓如鱼肉,是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了。”
承庆郡主轻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一个文官,你会打仗?”
刘安笑了,背着双手侧过身:“母亲,有一位英雄的故事,儿讲给母亲听。”
“讲。”
“将军,此去欲何?踏河套,碎龙城。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这是四句对话,原本是后世某小说的对话。
第一句是:大圣,此去欲何!
承庆郡主听懂了,也听出了刘安的决心,同时也看到李继隆的决心。
承庆郡主问:“我夫可知?”
“岳父,知!”
“潘家,在你背后。”
“谢母亲!”刘安一躬到底,后退三步到门口,退着离开。
刘安出去之后,承庆郡主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当明月高挂之时,承庆郡主磨墨写下:儿此去欲何踏幽州碎临潢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承庆郡主连写十遍,然后火漆封印,叫来自己身边最可靠的护卫。
“送信。”
“是!”
潘家,是潘美留下的力量。
可承庆郡主也有力量,在那一天之后,她的父亲,还有二伯也有支持者,也有死忠。严格来说,承庆郡主手上最强的力量不是自己父亲的,而是二伯的。
当年二伯自杀之后,有些东西留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送到宫中生活,已经与潘家潘惟熙定亲的承庆郡主这里。
信送出去的,承庆郡主不后悔,也没有一点害怕与担心。
自己的女婿都说了,自己的男人是实质上的占城王,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显然男人们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是时候将隐藏的力量调动起来,再过十年,怕是这些力量也会自然消失。
毕竟人会老的。
刘安回到东园,继续写自己的文书。
次日,刘安还照常处理商家的事情,占城的招商初议等,而且还和刘承一起主持了第一批咸平县工坊用地的拍卖会。
下午的时候,刘安单独和潘秭灵坐在花园之中,没有让任何侍女靠近。
刘安给了潘秭灵一份计划书。
“官人,这是何物?”
“看看。”
潘秭灵看过之后掩面而笑:“官人,你真会哄小孩子。就是安排人在赛马会开始之前相马,然后整理成册后印制,再汴梁城贩卖,这生意挣不上几个钱。”
“娘子,我若说你眼光短浅你怕不会高兴。”
“官人,难道这不日进斗金不成。”
刘安摇了摇头:“赔钱也值,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有相马与赛马的分析会有无数人买,而且信任这马经,对不对。”
“对。”潘秭灵相信刘安的分析,因为她也会信。
刘安继续说道:“若有一天,以佑哥的名义上面出现了一些宋辽之战的事情,带有引导性的文章,你说会有多大作用?”
“这个……”
“听过指鹿为马吗?听过三人成虎吗?这就是力量,娘子你对文字的力量一无所知,这是一把利刃,放在咱们手中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放在佑哥儿手上,怕是官家都会暗中支持,前提是写的文章一定对官家有利。”
潘秭灵惊的张大嘴巴,她越发的感觉自己的夫君可怕。
刘安又说道:“宋辽大战之后,我会带至少五千精锐人马巡游天下,错了,是佑哥儿代天子巡天下,我只是陪同。这一圈巡视之后,这天下就没有谁能动得了我刘安,动得了潘家,动得了四大武勋。”
“如,如何巡?”潘秭灵似乎已经猜到,可她不敢相信。
潘秭灵首先想到的就是刘安第一次去灵州,带着一百多文官,一路查、一路抄、一路杀,然后带去的官员就地派任,把秦凤路的官场洗了一遍。
那怕朝堂上有人说,得利最大的是寇准,因为寇准一脉的人马在秦凤路安插的最多。
可真相的呢。
谁得利最多,只有天知道。
刘安轻轻一握潘秭灵的手:“有句话我想对你说,虽然我们成亲不由我们作主,但我刘安庆幸娶到你,你好,对我好。还有一句我也想说,有潘家,有四大武勋在背后,我刘安少奋斗至少十五年。”
“是四品吗?不,这是官人有才。”
刘安笑了笑没接这话,潘秭灵无论是真懂,还是装糊涂都不重要。
刘安说少奋斗十年,是指自己的兴宋大业。
野史之中有人怀疑,赵光义逼死赵德昭,第一次攻辽之战就是他设计杀忠于宋太祖一系人马的毒计。
不过野史也罢,正史也罢。
刘安更相信一位伟大的老人对赵光义的评价,不择手段、急于登台、此人不知兵,小人之言。更有人说,是赵光义开启了后世皇帝不择手段争皇位的新思路和坏风气。
刘安同时也喜欢有一位戏言一样的点评。
赵光义一生就作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造假,挖空心思围绕帝位造假。第二件就是超越,不遗余力的想超越自己的哥哥而作事。
刘安把报纸的雏形计划留给了潘秭灵后,在傍晚和刘承一起回京。
刘安回到京城根本就没有回自己的家,也没有回潘府,而是直接去了李府。
李继隆还没有睡,对于刘安到来他一点也不意外。而且刘安来还是刘承送进府的,坐的刘承的马车。
刘承把刘安送到之后就离开了。
刘安来到李继隆的书房,李继隆正在看地图,火烛的光芒照亮整个屋子,也照亮了那巨大的地图。
“刘安。”李继隆直呼其名,然后伸手一指地图:“就冯拯的秘信,现已知这里、这里、这里,足足五处军镇辽军全部撤退,你说辽人是引诱我宋军北上,还是聚集力量准备来一次直线突破?”
刘安上前:“反正,我们不先攻。”
李继隆满意的笑了:“对,反正我们不先攻。倒是没想到,真让你猜对了,辽人要南下。但想不出来,辽人为什么这么急于南下,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