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准太子亲自去扎人,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刘安却很淡定:“传我的话,周王殿下义愤填膺,对于恶臣没有丝毫的容忍,听闻恶臣之恶事,内心愤慨。其余的你们编吧,这事不要有恶言传出。”
“是!”文吏们不傻,这位最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他们写不好听的话将来想死吗?
刘安又吩咐道:“两将拒捕,试图冲击天使,李继隆将军带侍卫斩之。”
文吏又快速的作出了记录后,刘安吩咐道:“着令整理卷宗,派人请张尚书主理初审后,一干人等交由大理寺定审。”
“是!”
刘安摆了摆手:“各位去忙吧,为本官请大商商老到后厅品茶。”
“是!”
有小吏去办了,刘安一只手拉着赵佑,另一只手将一根皮鞭递给了李继隆,然后拉着赵佑往后院花厅去了。
李继隆握着皮鞭,想了想又将皮鞭扔下。
刚才也是有点上头,在赵佑出来用小刀扎人的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会没必要再去打打杀杀。
看着刘安往后院走,李继隆说道:“老夫,回京述职。”
“恩。”刘安只是很平淡的回了一句。
这里有太多的官员,刘安与李继隆都不想表现的和对方太熟,冷淡一些好。
刘安刚到后院花厅,就有人来报,京里派出的一百多冗余官员已经到了。
带队的人让刘安有点意外。
陈尧叟。
在刘安的记忆中,这位陈老先生可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干吏,而且他三兄弟可以说是北宋时代的一个传奇。
二弟是十四年前的探花,三弟是上一科的状元,而他本人也是状元。
三兄弟两个宰相,一名太尉。
没等刘安出去迎接,陈尧叟就已经入内,远远的看到刘安就是长身一礼。
“陈老这是礼晚辈受不起。”刘安赶紧去扶。
“老夫惭愧,老夫在朝堂之上力劝官家迁都益州,老夫惭愧,老夫自请贬官外放,今日见刘学士特来请罪。”
说完陈尧叟准备再施礼,刘安赶紧再扶:“陈老自贬?你来河东不如让令弟到河东来,我已经写了正式的公文,请官家任命令弟为河东转运使。”
“什么?”
“我要修大运河!”
“恩,刘学士所要的是我二弟。”
“对。”
“这大运河……”
陈尧叟是一个好官,是一个名留青史的好官,他在广南西路当转运使的时候修路、修桥、植树、造林、修井、建亭。仅说就饮水卫生一事,他走在了时代的前例。
而大事,他以推广真正的医学,不仅整理无数中药方,而且打击巫医,培养乡间的正规的郎中。更是推广经济农作物,让广南西路的百姓收入上了几个台阶。
对于这样的人,刘安是敬重的。
只是劝皇帝迁都,这并不影响陈尧叟以刘安心中的地位。
刘安与陈尧叟讨论了很久,花厅之中各大商等候了很久,毕竟刘安是官,谁也不敢有半点意见。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刘安才带着赵佑一起到了花厅。
众大商赶紧起身施礼:“见过周王殿下,见过刘学士。”
刘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赵佑到上座座下,范仲淹从一旁出来,拿着纸笔坐在角落的书桌旁准备记录。
刘安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各位,战争结束了吗?”
所有大商没有人指挥,整齐的站了起来单膝跪地,这是大宋单膝军礼。
刘安站了起来。
赵佑也站了起来,而且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那么没开刃的短刀双手扶着拄在面前。
在商人们眼中刘安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刘安。
那个时候的刘安,俊朗名天下,又是新科探花郎,在汴梁城有的只是美。
此时。
剑指北方,为大宋砍下燕云的五分之一,撕下幽州城的四分之一。
此时名动天下,是威!
“战争在刚刚开始,本官第一条命令,是命令不是请求。我要求你们调集一切可能的布匹、梳篦、水粉,四书五经、话本诗词,漆器、瓷器,茶叶、香料。那怕是在汴梁城周王殿下没裤子穿,幽州城的市集也要给我堆满了。”
“禁忌:硝石、硫磺、精钢。各家的无论是织布的还是烧瓷的工艺,流出一个字,斩立决。”
“你们不需要明白为什么,只需要知道,用我大宋的货物淹没整个辽国。”
“明白吗?”
当下有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刘学士,小的以为成立幽州商司,分为官司与民司,布匹统一定价,小的保证让辽人自己不织一匹布,要布只能问咱们大宋买。”
“好,说的好。”
刘安心说自己小看了大宋的商人。
他们可能不懂什么叫倾销,什么叫产业毁灭,可他们却懂使手段将辽国变成自己的市集。
刘安用手指弹出一枚铜钱,铜钱准确的落在那位说话的中年商人手中。
“李公代本公给官家上述,铸新钱。此钱专供番外贸易,各位帮我找寻咱们大宋最优秀的铁匠、铜匠。我的目标是,年铸币一百亿枚。”
“刘学士放心,我等定全力配合,今年内就能达到。”
大宋一年现今的铸币量为五百万贯,也就是五十亿枚铜钱。刘安想要新钱增加一倍的铸造量,有官方的公文,有全国大商的支持,这个目标有机会达到。
“好,各家选人,往辽国走私钱币,这一条是官家允许的。只有一个目标,辽国自己没有辽钱用,他们用宋钱。”
“是,我等这就是准备,一个月内幽州城开市,最低五百万匹麻布,五十万匹绢。其余各类,不低于五万马车。”
“辛苦了。”刘安拱手一礼。
赵佑也在旁一礼:“本王谢各位为大宋尽心。”
“愿为官家效死,为大宋效死。”
留下的,都是愿为大宋付出的人。他们内心清楚刘安是会杀人的,刘安抄过文官的家,流放过也杀过文官,区区几个商人,刘安要抄家灭族都不需要经过朝堂。
也没有谁能够保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