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摇了摇头:“这事我要想想,先去祭祖,然后容我静思。巴蜀的力量还有隐秘之处,没有那么复杂。”
“巴蜀,老师从没有来过?”
“如果我没有算错,潘罗支肯定正在调集吐番兵马压迫大理,一但他成功,我倒没什么可选择的,有我在巴蜀的官员自己会选择的。”
刘安知道,自己征瞿越的时候,潘罗支没动。
征高丽,潘罗支也没动。
征倭岛,潘罗支依然没有动。
潘罗支正在全力统一吐蕃,算算时间,现在就算没有统一,潘罗支也是最大的一支力量,超过其余各王子的总和。
自己给潘罗支有信,灭鞑靼。
潘罗支是良将,他肯定明白灭鞑靼是一个长期的战略。
那么眼下呢?
赵家所谓的黄袍加身只是一种伪装,自己才真的是。
刘安站在船头对范仲淹说道:“若我有事,你切记不要死。前往明州,将明州的一切都搬走,搬到唐山去。蒸汽机不能停,不惜代价不断研究。接下来有三样东西你要记住了。头一样,火炮要不断的研究,只能更强。”
“记下了。”
“第二样,相信我,铁船一样的可以浮在大海上,蒸汽机是推动铁船唯一的动力。最后一样,拿着这个。”
刘安递给了范仲淹一件小东西。
范仲淹不认识,只是一个方盒子,然后带着一个摇把。
刘安让范仲淹拿着盒子,然后将两个触点接触到范仲淹的手指,自己轻轻一摇,范仲淹差一点将盒子扔了。
“刚才的感觉记住了。”
“记下了,很奇怪,疼也不是很疼,感觉有点可怕。”
“这叫电,天上打雷是声音,闪电你可有见过。”
“见过。”
“这就是电,天上的闪电强过这个几千万倍,最后一样就是控制电,让电为我们所用。十年,一百年,只要研究出来如果控制电,这天下便是我们华夏的。这些东西千万不能传到异族手中,他们学会之时,便是反过来入侵我华夏之日。”
范仲淹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刘安没扶,只是说道:“我说的只是万一,想杀我刘安还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你也不用怕。”
“学生懂。”
范仲淹也没再问。
刘安回到船仓内,潘秭灵给刘安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抱给奶娘,拉着刘安到了旁边的船仓。
“夫君,我一直没问你,你回来汴梁这么急就要出行,祭祖真的这么急吗?”
刘安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大事。你看我,成家立业,现在已经是贵族而且有了孩子,这个时候不应该祭祖吗?”
刘安对潘秭灵打算保密。
潘秭灵却说道:“我不信,肯定有什么事。是不是爹爹。”
“没事。”刘安依然不打算讲。
潘秭灵却说道:“那一定是爹爹,上一次从占城回来的路上,杨九妹就告诉过我,让我把家产别都放在汴梁,占城那边的事情一但朝堂上有人给爹爹找麻烦,那么我们潘氏一族都会有麻烦。”
刘安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有麻烦的。”
“怎么不会,你瞒着我。我懂,他们说爹爹有裂土封王的行为,这是抄家杀头的重罪。”
刘安反问:“谁敢?”
“谁,当然是官家了。”
“官家不敢,官家已经是摆设了。罢了,我也不瞒你,若我有心,随时可以让官家退位,这皇位由不得赵家再坐了。只是我不想。娘子可能不知道,咱们现在手上控制着大宋八成以上的兵马,九成的财富。”
“当真?”潘秭灵竟然没有怕,这让刘安很意外。
刘安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没错,而且我和辽国谈好了。契丹人愿意与大宋合为一国,但不会承认老赵家为皇帝。西州那边虽然没谈,但他们不敢动,因为契丹我掌握着不少于五十万兵力,相当于辽国的一半。”
潘秭灵就不明白了,立即问道:“那还急急的从汴梁出来干什么,告诉皇帝,你让开,换我们来。”
“啊!”刘安真是无法理解潘秭灵此时的想法了。
“娘子,这,为什么?”
“为什么,皇帝对我们潘家一点也不好,大宋的江山原本是十武勋卖命打下来的,可现在只有四武勋,为什么。”
刘安问:“为什么?”
“石家为自保,不断的贪钱,钱却秘密给了战死的士兵家属。曹家因为当年势力小,又没有掌握实权。……不,不对,我听娘提过一句。”潘秭灵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说道:“对了,真正的应该是,当年替太祖准备皇袍的人全死了。”
哈哈哈,刘安大笑。
好可笑。
但刘安还是说道:“你不明白,当今皇帝对咱们还是不错的,人不能忘恩。”
“也对,不过太祖、太宗都不是好人,也是当今皇帝仁厚。那夫君你怎么打算?”
“不知道,所以回乡祭祖,让自己安静一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这事,如果一切安排得当,顺便降服了大理,大理若是愿意归附便好,若不愿就灭掉。”
潘秭灵问:“因为大理人贪婪,数次借我大宋有难处就抬高马匹、药材价格?”
“不,这是国战,扩大疆土,没什么喜欢或是不喜欢的。既然已经选择作恶人,那就恶到底吧,但娘子你真的听我一句,我不是伪君子,真的是官家对我还不错,那怕最初开始当官的时候我就不愿意给赵家当官。”
潘秭灵点了点头:“我懂,给赵家当官是一回事,给姑丈当官又是一回事。不是赵家,是姑丈这个人对咱们不错。”
“他,太软弱了。赵家毁了我华夏,重文轻武,就是怕再有一次陈桥兵变,他们其实内心虚弱的很,若不是怕,怎么就会压制武勋呢。以后不提这事了,容我认真的想一想。”
“夫君,想什么?”
“想,将来如何面对咱们这位姑丈以及,佑哥儿。”
潘秭灵没接话,在她心中皇帝都可以摆到一旁,估计自家夫君真正在意的是佑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