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椒有多贵,虽然现在便宜了可眼下仅有琼崖在试种。花椒是传统的贵重香料,种植的不少,但价格也没多便宜。
能成为上三香之一,辣椒的价值一定会巨大无比。
现在的大宋已经开始有炒茶,人们已经不满足只放一点点盐来煮饭,有条件的家里已经开始使用各种香料。
夷陵。
刘安原计划最多七天,可是已经半个月了还没有办法离开。
有一批客人一路追着来了夷陵,这些人被称为武陵蛮,这是一种统称,从夷陵以南至少来了三十个部落,他们也一样带着自己部落的特产。
刘安设宴接待了这些部落的族老们。
安抚他们,就是安抚西南的稳定。
乌鸡、蜂蜜、柑橘、还有仙米。
仙米不是米,是一种湖生藻类,倒是很奇特。
刘安当天就吩咐用乌鸡给潘秭灵炖汤,这让客人内心充满着感激。
刘安走了已经四个月,还在长江沿线呢。这可是苦了渝州知府,他左等右等,也没见刘安的船,只能每天派人在码头上守着。
再说汴梁。
皇帝最近上朝都不怎么安稳了,每天神游天外。
倒是每天都问一次吕蒙正,杭州那边试建的吞云火龙车进度如何?什么时候可能让他亲自去看一眼。
这一日上朝,吕蒙正上报了关于海外用宋钱与关税的八项新变革,这是非常重要的国事,皇帝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吩咐让吕蒙正看着办。
退朝之后,皇帝又问了吕蒙正一次。
皇宫前宫,吕蒙正皱着眉头来到讨论大事的屋子,毕士安、王旦、向敏中都在,对于关税的改制向敏中在请教王旦与毕士安,若官家这样不管不问,是否推行,如何推行等等。
见吕蒙正进来,三人都起身。
王旦问:“官家又单独留蒙正兄了?”
“唉……”吕蒙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官家问杭州那边的吞云火龙兽车建造的如何,我三天前才派了信使,算一算,总共已经派了十次。”
毕士安摇了摇头:“那可是用钢铁修一条路,无数的碎石上架着木料,然后再架上钢轨,这可不容易。再说了,那吞云火龙兽听说造一个能拉动五万石货物的需要价值三十万贯的好钢材,这还不算人工,机械的消耗。”
向敏中补充了一句:“车厢也需要万贯的材料费,四十节车厢,再加上训练车夫,还有维护修理的工匠。这车价值百万贯。”
“有用,百万贯倒不贵,若一日夜到幽州,这车便是镇国神器。但官家只想……”吕蒙正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他不想说了。
皇帝似乎已经魔症了,只想着从汴梁修到泰山,让他去封禅。
毕士安说道:“不提这个了,说另一件事,我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刘安可能还在岳州,或是夷陵。”
吕蒙正很意外:“四个月了,他每天走几里?”
“不是他不想走,我听到的消息是刘安每到一地,就有数万百姓相迎,各级官吏设学堂请刘安讲学,讲如何治理一县一州之地,如何富民。岳州那里商盟已经建立,投资开始兴农,听闻洞庭虾、洞庭莲、洞庭藕粉等,大量水产以及工坊开始建造。”
向敏中听完很感兴趣:“这是好事,但却没见到公文?”
王旦说道:“依正常流程,这种事情半年一报,或是年底公文会有汇报,兴农本就是州县官吏的职责所在。”
毕士安说道:“没错,但加上另一个消息,他们没报就是有私心在。”
“什么消息?”
“预测仅洞庭种藕的产业,三年内藕产量留种之外,达到二百万石,计划生产藕粉不会少于六万石。不说其他的,汴梁城一斤藕粉多少文?”
毕士安一问,向敏中立即回答:“普通的一斤需要一百二十文。西子湖藕与洞庭藕粉要一百五十文。”
“算吧。”毕士安自己心中有数。
不用算,在场的都知道这算吧的意思是什么。
洞庭湖仅藕粉就值百万贯,当然这是运到汴梁的价格,而且还有商家的利润等等,加上运输费巨大,所以汴梁一百五十文不贵。
当地的价值怎么也值三十五万贯了。
这才仅是一个藕。
加上其他的,洞庭洞的新产业值百万贯产值。
吕蒙正感慨的说了一句:“论治民以富,这天下唯刘安,无人出其右。”
毕士安说道:“论征战,他也挺厉害的。”
“是呀。”王旦与吕蒙正同时感慨了一句。
向敏中问:“辽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听闻辽国内乱,可却又平静的如此之快,听闻大同驻军开始加强操军,给汴梁的公文是草原异动,他们须小心防御。我特意派人去问,是否辽军威胁大同,得到的回应是不是辽军,是草原鞑靼。”
毕士安拿起了茶杯没接话。
向敏中是文官,死板,正直。
军中的鬼话在场的只有毕士安一个人能够看的清楚。
毕士安心里清楚,大同军操军肯定要出征,而不是防御。因为从补给的清单之中就能看出来,若是防御用需要的是粮草,而不是应急的伤药粉包。
若是防御作战,城中就有医官,用药草更好。
药粉包真正的价值是携带方便,多用于战场紧急救护使用,但效果却不如药草熬制的伤药更好,所以他们采购的物资是用于进攻,而不是用于守城的防御战。
大宋的士兵连枢密院的问话都不听了。
大宋的士兵要干什么,连京城都瞒着了。
这事,有点可怕。
没有人撑腰,他们敢吗?
听到大同军务,王旦立即起身:“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很紧急。”说完,没等其他人有反应,王旦已经离开。
向敏中愣了一下,虽然他有些木纳,此时也感觉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
王旦的为人他了解,王旦既然选择回避那么大同的事情肯定有古怪,自己虽然是三相之一,但枢密院是寇准的,身在汴梁的枢密副使都没有提半个字关于大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