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品牌专卖店里,售货小姐介绍的新品一个接着一个,她都快挑花眼了。
坐在沙发上接过杯子喝水的时候,她碰见了言琛。
“巧哈。”
言琛还是一贯的吊儿郎当风格,该打招呼打招呼,该笑笑,丝毫看不出之前他目睹过一场以她为主角的荒谬闹剧。
“嗯。”
慕长宁勉强笑了下,她不想和言琛有过多的交流,倒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记恨他,但经过那么一出,两人见面,总
是别扭。
售货员又带着她看过了几款样式,她选了一条。
结账的时候,言琛在旁边看着她。“一起算吧,我能签单。”
“不用了。”慕长宁客气地说。
“这是要送谁啊?”
言琛瞧了一眼售货员手里包装着的领带。
“慕总挺舍得花钱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
“男朋友?”
慕长宁被他问烦了。“是。”
言琛点点头。
她从店里离开后,言琛让售货员拿过了一条和她刚刚买的领带一模一样的款式。
车子开到一半,言琛电话响了。
“你他妈搁家下崽儿呢?”
“展哥,我马上到。”
这几天陆展安攒的局一个接着一个,来捧场的兄弟们当面背后都不敢议论,但心里也都知道他这段时间要是不抽起风拉才怪。
喝酒的时候,言琛把装有领带的礼盒给了陆展安。
话刚说到一半,听见慕长宁的名字,陆展安就把礼盒扔出去老远。
言琛乐呵呵地给他捡了回来。
“展哥,我看人家是真知道错了,想给你赔罪。”
陆展安看着礼盒上面的标识,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
虽然平时他不常打领带,但这牌子他也听说过,设计和价格上都算过得去,也算是她有心。
“贱得慌。”
陆展安跟言琛骂了一句,顺手把礼盒撇开,言琛笑笑,给他倒了杯酒。
今天是周五,慕长康放学之后还有补习班,下了课就已经九点多了。
虽然下午吃过了饭,但她到家后还
是喊饿,这个时间叫外卖肯定慢,慕长宁只好出来给她买。
提着饭菜回去的路上,身边刮过一阵风,慕长宁打了一个寒颤。
她有点奇怪。
她一直穿得厚,就算是前两天下雪,都从未像今天这么冷。
走着走着,慕长宁才发现这巷子周围的路灯全都比以往暗了一个度,她大概是太着急了,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
身边的路灯突然一闪一闪,慕长宁愣在了原地。
在这种环境中,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就显得更加诡异。
她没来得及转过头,一只手就从后面锁住了她的喉,口鼻上按住的湿布让她在呼吸间眼前的一切都虚化了起来。
慕长宁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她第一感觉是头疼,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动不了。
她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但她思考过后觉得自己没惹过什么人,除了陆展安那个王八蛋。
神志慢慢恢复,她听见了周围交杂的脚步声,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冯哥,那姓陆的真是个王八蛋,妈的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没人性?”
然后是另外一个男人咳嗽了两声。“再等等。”
是陆展安的仇家?
他会来
慕长宁这才想起来,当时陆家商场开业,陆展安也是带着她在媒体面前露过脸的,他俩的事也在微博上传出了些风言风语,有关于陆家少爷终寻挚爱什么的。
真是让她沾了一身腥。
绑架的人要的是钱,但要求是陆展安一个人来,亲自和他们交易,然后就等到现在也没信。
绑匪知道慕长宁醒了,就将她的头套摘了下来。
慕长宁眯了眯眼睛,看着对面高墙周围透出的光亮,就知道这大概是一间废旧的厂房,怪不得阴冷的空气都进了人骨子里。
两名绑匪看着都不像良民,但也没有亏待她,拉着她被绑的双手,让她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前。
“吃吧。”
旁边的男人在她面前放了个盒饭。
慕长宁手还有点发抖,拿不住筷子。
“认识陆展安吗?”另一个人问。
慕长宁沉默着,一脸紧张。
绑匪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认识,没有接着说。
其实陆展安昨天晚上就接到电话了,然后就让阿林报了警。
警方建议让陆展安先去交易,但他只是取出了现金,扔在了警察面前。
他的原话是。“一个女人,不值得我冒险。”
慕长宁心突突跳着,面前的两人一人一杯白酒,喝得起劲,她却连呼吸一口都得再三斟酌。
“大哥。”她鼓足了勇气才说。“其实,陆展安对我早就厌了,你们绑我……引不来他的。”
“你少废话,吃你的。”
男人把筷子扔在了她面前,
吓了她一跳。
倒是另一个绑匪还算淡定,他看向慕长宁的目光里貌似还有几分同情。“他对女人是不是都这样?”
慕长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哆嗦地拿起筷子,她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确实饿了。
陆展安说这险他不冒,因为他知道要赌上的不是别的,是命。
绑匪是谁他知道。
之前他玩过一个女模叫冯彤,这女人虽说身材好但也无趣,才十几天他就腻了甩了,对方不干,要死要活地纠缠了他好几个月,最后还真走了极端。
冯彤的哥哥对他怀恨在心,曾经拿刀来找过他,然后被公司的保安一顿揍,扔了出去。
“他是个亡命之徒。”陆展安说。
确实,这哥哥虽然对妹妹好,但是个滥赌的酒鬼,查出不少病,已经没多少活头了。
这段时间慕长宁分不清白天黑夜,但她知道自己吃了不少冷饭。
绑匪休息的时候会把她紧紧绑在水泥管子上,手脚上都缠着报警器,她总是一边听着呼噜声一边哭,想长康,想蓝梦,想林牧久。
这天绑匪用一把刀划伤了她的胳膊,然后拍了照片。
慕长宁听见了绑匪打电话,貌似是陆展安答应了会亲自来交易。
两人交流了一阵,然后一个绑匪出去了,留下的是那个被称呼为“冯哥”的绑匪,他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煤气罐放在了手边,然后剪了一块胶布贴上了慕长宁的嘴。
“如果今天陆展安来了,我就杀
了他,如果他不来,那你就替他死。”
他把她的手脚绑得又紧了一些。
“到了阴曹地府,你记得恨的得是他。”
慕长宁浑身发凉,嘴里呜呜作响,但最后也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睛,流出了眼泪。
警察从陆展安的别墅离开的时候,一位警员催促着身后的人。
陆展安站在二楼的窗前,这里正好能看见车库。
这些天他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这事情太复杂,他心再大也不可能半点不想。
姓冯的是什么东西陆展安差得很清楚,把自己交到这种人手里危险肯定多得是。
话说回来,那女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