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慕长宁只要一闲下来，就被陆展安拉着陪陆翰阳说话聊天，有时候还会去后面的池塘里钓鱼，赏花。

说来慕长宁对陆翰阳还是很敬重的，所以也不觉得烦，一直尽心尽责。

陆翰阳算是认准了这个儿媳妇了，毕竟能让他这混蛋儿子浪子回头的，他得像宝贝一样供着。

所以有人来抢，陆翰阳就算在饭桌上也没打圆场，放纵了儿

子一把。

葛文扬是陆翰阳妹妹的儿子，放荡形骸得过分，和陆展安比较不相上下。

从小他们两人就互相看不顺眼，青春期的时候几乎是见一面打一架。

他们一家都移民去了美国，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葛父的意思是能从陆翰阳身上捞一笔就捞一笔，可葛文扬上来就犯了大忌。

晚饭没开始前，慕长宁坐在旁边看杂志，他就上前撩骚了几句。

慕长宁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好不搭理，只能应付着笑笑。

“他跟你说什么？”陆展安把她拽到一边问。

“他问我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去美国发展。”慕长宁如实说。

听到这个陆展安可是按捺不住了，后来在饭桌上直接翻了脸，弄洒了葛文扬递给慕长宁的一杯酒。

“阿展，咱们都是亲戚，大过年的，这么不给我面子不好吧？”

说来他比陆展安大上几岁，算是个哥。

“去你爹的亲戚！”陆展安张扬是惯例。“八百年也不来往，算个屁的亲！”

葛父听不得这样的话，捅了捅妻子让她说两句，葛母看了一眼哥哥。

陆翰阳放下筷子，离开前招手叫来了管家撤桌，完全没给她机会。

葛文扬怎么也带着点陆家的基因，越混蛋起来越来劲，在明面和底下都撩扯起了慕长宁。

葛家父母看儿子不站理，也不好多说，春节晚会一开始，拉了旁人陪着陆翰阳打起了麻将。

慕长宁躲葛文扬都躲到楼上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听见身后的动静下意识一惊，回头发现是陆展安。

她关了水龙头。“我能不能早点睡觉？”

慕长宁想的是进房间去后就不出来了，但陆展安不答应。

“陪我守到十二点，我有东西给你。”

他神情有些古怪，慕长宁看不懂，但知道这东西不管好还坏，她大概是没有不收的权利。

她怕出去再碰见葛文扬，没想好怎么应对，陆展安就也在这陪她站着。

外面一阵响声，烟花放纵，慕长宁隔着布满霜花的玻璃，看到几个孩子在花园里举着烟火棒瞎跑。

“春节过完，你跟我回家吧。”陆展安靠在她身后说。

话是在商量，但他的神色告诉她没有权利拒绝。

慕长宁知道他所谓的“家”，说的是他在市区的那栋别墅。

“不想去。”

她真的是无比厌恶那里。

曾经她被按在地上，床上，受他羞辱，再把她的尊严践踏成泥，这种地方，他说那是“家”。

陆展安看出她在想什么了，无奈低语。“长宁，我都向你道过歉了，还不行吗？”

不许动

慕长宁瞧着他的目光里有几分疏离，她不咸不淡地一笑。

“道了歉，就可以抹掉你对我做过的一切事情吗？”

陆展安蹙眉。“那你想怎么样？”

“你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地朝我叫两声。”

慕长宁看出陆展安神色骤变，知道这句话惹得他不轻，虽没得什么实际的，可心里也舒坦了些。

“说说罢了。”她不过嘴瘾了。“即使你真的这么做，也不一定能把尊严还给我。”

其实想想，呆在这里和外面是一样的让她窒息，慕长宁也没再多顾虑，转身就要走。

一只手在她碰到门把的前一刻伸到了她前面，锁上了门。

陆展安一把给她扥了回来。

双目对视，他眼中闪过了几丝未知的光亮，慕长宁看了心里有点发毛，向后退了两步。

他手没松开，指腹在她手臂上摩擦了几下。

“想让我还给你是吧？”

陆展安直接跨了过来，手越过她的裙子，结实地拍了两下宽厚的水池沿边。

“坐上来。”

“什么？”慕长宁没明白。

他没再废话，直接掐住她的腰抱起来，放到了冰凉光滑的大理石上。

慕长宁的后背靠上了镜子，抬头时眼睛几乎要被吊灯闪瞎了。

陆展安挑起眉梢，朝她一笑。“今天就先还你一次。”

说完，他身子更低，半跪在了她跟前。

“陆展安，你疯了？”

听见保暖裤被撕裂的声音，慕长宁玩命推他的头，想要下去，但陆展安的手死死地扳住

她的高跟鞋。

“长宁，不许动，这是威胁。”

没有了布料的遮挡后灌入的凉意没停留半分，慕长宁就感觉到一团火燎了她。

陆展安没干过这事，但架不住片子看得多，劲儿也巧，很快就找到门路了。

“外面有人，长宁。”他抬头，舌尖扫了一下唇角。“别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窗外的爆竹一声接着一声，隔着玻璃，夜空中绚丽多彩。

慕长宁也似那烟花，腾空而起，爆裂在了一片昏天黑地中。

霜花融了，在玻璃上，但水渍也好看，依旧引人。

打开门的是葛文扬。

他进来的时候，陆展安回过头，手在胸前的脑袋上抚着，女人趴在他怀里喘。

“你他妈找死？”陆展安面露不虞之色。

葛文扬打了下嘴巴，笑道。“阿展，今天过年，别触霉头。”

“谁给你的钥匙？”

“管家给的。”葛文扬举了下手。“怕你们俩玩得太嗨，死在里面。”

陆展安双标是著了名的，有些话他说可以，别人说半句他都不爱听。

“你放什么屁？”他沉下目光，剜了葛文扬一眼。

“难道你不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葛文扬扫了一眼他怀里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女人，坏笑起来。“挺符合你的。”

慕长宁还是回了房间，但她没有如愿能早睡，她也不想了。

门被踹上，她刚着了床，就抄起手边的枕头，朝着面前的人使劲砸。

陆展安躲避不及，挨了好

几下，让停不停，他便野兽一样地往前扑，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滚！”慕长宁骂他。

陆展安抬手抹去她眼角刚刚哭出来的泪。“你个坏孩子，明明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提起刚才，慕长宁又羞又气，要不是手被压得紧，她真想扇他。

“你做事情都不分场合地点的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她是真急了。“要是被你爸知道了怎么办？”

陆展安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一乐。

“放心吧。”他大力地捏她的脸，态度揶揄。“他儿子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清楚，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这自我定位还真是准确。

被哄了半天，慕长宁终于是没再闹下去，换了身衣服和陆展安一起出了屋子。

这时候已经快半夜了，麻将局散了，几位老人进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