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若憋红了鼻子，许久后，她咬着牙一言不发地开始转身往外走。
陆展安扔了烟头，在后面
喊了她一声。
“安若，别跟我计较了，我他妈完蛋了。”
……
警局在接到报案的第二天就给慕长宁回了信，但话语里只字不提有关于始作俑者的事情。
她问，他们便说是案子还在调查中，具体信息不方便透露。
慕长宁能听明白，他们是在搪塞。
后来她一再继续追问，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不小心说漏了嘴，提起案子已经移交上级机关了，之后的工作不再归他们负责。
这简直是就差把陆展安使用的手段明说出来了。
在进门之前，慕长宁调整了三遍情绪，才让自己没在看到林牧久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哭出来。
他嘴唇苍白，脸上的青肿还没有消去，胳膊还有大腿上都缠着绷带，手上还挂着点滴，抬头叫了她一声“宁宁”。
赵助理在旁边倒水，看到她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下头，然后把水杯递给了林牧久。
“你先出去吧。”
赵助理看了一眼林牧久。“林总，下午您还要见律师……”
“我知道。你先出去。”
赵助理把水壶放下，慕长宁和他道谢，他没理会。
“久哥。”
慕长宁下意识想要触碰面前人的面颊，但看着上面泛青的血丝，她的手放了下去，在病床下抖得厉害。
“久哥，我已经联系了警局，他们说打你的人已经抓到了，具体的定罪，还要后面再说。”
林牧久点了点头。
从始至终，他都显得格外淡定，完全不像是刚刚吃了
大亏的人，这也就让慕长宁对他更加愧疚，眼泪差点没憋回去。
林牧久歪头向她，肿胀的眼眶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沉默中，慕长宁莫名地心慌。
慕长宁知道这件事对于二人来讲都是心头血，谈起来，必惹祸端，于是林牧久不提，她也就暂时不说了。
“久哥，你饿不饿？”
林牧久没说话。
慕长宁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中午了，于是拿出手机想帮他点一些好吃的。
她盯着屏幕翻了两下，然后想询问他要吃什么，抬眼后却突然注意到林牧久在看她的手。
她反应过来，抿嘴一笑。
“我自己戴上了。”她低头也看了看。“本来是想等你给我戴的，但是我试了一下，太喜欢了，就不想摘下来了，怎么样，好看吗？”
林牧久“嗯”了一声。
慕长宁面色有了几分羞红。
“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她说。“等下我看一看黄历，挑个好日子。”
输液的导管抖了几下。
慕长宁没注意，继续低头看手机。
“要一个清炒菜心吧，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
没得到回答，慕长宁以为他默认了。
她接着往购物车里加。
“我记得你爱吃面条，我也想吃了，我们两个吃一碗好了。”
慕长宁坐到了宾床上，把手机放到了林牧久面前，让他一起看。
“再要一个粥吧，我记得他们家海鲜粥挺好的。”她微微笑着瞧他问。
林牧久也看向了她。
慕长宁
用眼神询问着。
等了片刻，他开口。“算了吧。”
慕长宁这才想起来，她恍然一拍脑袋。
“哦对了，你现在不能吃海鲜。”她又翻找了两下。“那……换成白粥好不好？”
“宁宁，我说的是我们。”林牧久说。
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手机屏幕上的图片逐渐模糊，慕长宁抬起头时，眼中一片茫然。
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好久才僵着脸开口。“什么，意思啊？”
“戒指，你还是摘下来吧，我们一别两宽。”林牧久的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起伏。
慕长宁想去拉他，却在看到他满身伤痕的时候感觉无从下手，她无助地攥了下拳头，最后轻轻搭上了他裸露的手腕。
“久哥，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你受了委屈，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激动下，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一定会，会尽力帮你讨回公道的。”
“怎么讨回？”林牧久反问。
慕长宁想开口，他没给她机会。
“你去找陆展安，然后再依照他的意思，陪着他，在他身边呆上几天，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换给我一个公平？”
“不会。”慕长宁慌忙地摇头。“而且，之前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谁信呢？”
林牧久脸上的伤让他皱眉的动作变得很费力，但他眉间还是一片凝重。
“他对你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当时你从章海跑到北市，在他家里一住就是一个星期，现在你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
慕长宁手又抓得紧了一些，红着眼睛小声呢喃。“真的没有。”
林牧久不语。
“久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她急忙又开口。“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他有牵扯了。”
慕长宁擦掉了眼泪，讨好地轻轻推了
推他的手腕。
林牧久忍着疼痛，将手移了位置。
“你别再说了，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
他语气中的态度十分坚决。
“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提，但是现在我都因为你弄成这副模样了，以后呢？抱歉，我实在是不想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慕长宁无话可说。
“租房的地方合同我就签到了这个月，你抓紧时间带着长康回北市吧。”
她看着林牧久，无声地落着泪，想他看她一眼。
林牧久没有，他直视着前方，继续言语。“那套嘉南公馆的房子留给你，算是补偿，你赶紧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
慕长宁把拿来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柜子里，手机里的餐也点好下了单，然后让护士帮忙拿了过来。
出去前她洗了一把脸，对林牧久说。“对不起，久哥。”
林牧久闭着眼睛，没有理会。
……
北市的秋天很短，但也很舒服。
慕长宁送慕长康开学的时候，开了一点车窗，她觉得吹着舒缓的风，能让她保持清醒。
车轮碾过路边的落叶，沙沙作响。
“姐，你开过了。”慕长康说。
慕长宁注意了一下周围的路段，这才发现已经驶过了学校的路口，她只好开到了前面的路口再调头。
她把行李都搬了下来，又给长康带上了手机和充电宝——这是当时为了劝她来学校，慕长宁向她保证过的。
叮嘱了几句，她目送着慕长康进了学校。
慕长宁关上了车门，想着
自己又有孤单一阵子了。
她这次租的房子在慕长康学校附近，小区环境很好，她也打算要在这里买上一套了。
那套嘉南公馆的房子，她并不打算要，之前几天联系了赵助理，说是要找时间再过户给林牧久。
但赵助理一直说他很忙，慕长宁没有再追问，选择了等。
接到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