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有些不太适应她的客气,讪笑了几声,还是坚持说要给慕长康做饭。
挂断电话前,蓝梦又问了一句。“你要和今天那个男
人一起去吃饭吗?”
慕长宁莫名蹙眉,想了片刻,才知道她说的是葛文扬。
“没有,我……”
她没说完,蓝梦接着问。“他是谁?”
“陆展安的哥哥。”慕长宁缓缓回应。
“宁宁,你一定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今天那个人……”
这话何其讽刺?
“我知道了。”慕长宁打断她。“我这边挺忙的,不说了。”
……
陆展安在车库里数羊,但是越数越精神。
车门被打开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静静地抽着烟盒里最后一支烟。
慕长宁坐在副驾驶上歪头,眼神愤愤地像是要喷火。
他嘴角一动,在她红嘟嘟的嘴唇上扫了一下。
“补好了?”
慕长宁咬牙切齿,炸毛的样子,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展安摊手。“我想告诉你,你跑得那么快,我也得抓得住啊?”
这话说得真是太欠揍了。
她多少次脚底生风的时候,都被他抓得紧紧地,现在卖乖?
安全感
慕长宁瞪他,气哼哼,小模样让陆展安简直不要太稀罕。
他单手握住她的腰,抱到腿上。
这车的顶棚矮,慕长宁差点磕到头,只能委身在他肩膀处窝着。
“今天晚上去我那儿吧,或者我去跟你住。”陆展安玩她的手指,闷闷道。
“不行。”慕长宁当即否决。“长康还在家呢,我得回去照顾她。”
陆展安骂“草”。“就他妈这一个借口,你翻过来倒过去的使,没完了?”
“我没找借口。”
她说是实话。
毕竟都决定要结婚了,再藏再躲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别的不说,光是林牧久那一件事当把柄,就够陆展安攥一阵子的——慕长宁心还悬着呢,自然没那个胆子在这上面惹他不高兴。
她现在是真的放心不下妹妹。
但陆展安才不管这个那个,他不高兴就得犯病。
一犯病,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起来了。
“他来找你干什么?”
“谁?”
陆展安目光收拢,看着慕长宁不语。
闹了半天还是这事儿。
他宽厚的手掌在她腰际抚弄,弄得她痒,但又躲不开。
慕长宁别扭地歪头。“……他就是来看长康的。”
陆展安听不顺耳,手上变本加厉。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你有什么可不相信的?”
他没轻没重,慕长宁都有点疼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陆展安眉梢一挑。“他跟你说的?”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慕长宁无奈道。
本来嘛,葛文扬就
算对她动过心思,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
男人最懂男人,更何况是陆展安这种成了精的——现在这跳不出去一点儿,非得把自己圈死,完全是因为栽在她身上了。
“我还真就看不出来。”他较劲。
“是你胡思乱想。”慕长宁耸了耸身子。
陆展安以前最讨厌事儿多的女人。
磨磨唧唧地,想想就烦。
抱着他的腰来回蹭着撒娇,或者是放下身段哭诉着要名分的他都不知道赶走多少个了。
但现在,他却托着她,好声好气地。“你给我点安全感。”
他埋下头去。
“什么安全感……”
慕长宁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抹火热的温度,将她席卷。
陆展安的手腕一搭,搂紧了她,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直起腰来。”
先不说这地方小得头都抬不起来,就看看这牙齿外露的架势,慕长宁就怕了。
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这里兽性大发也说不定。
那她还要不要做人?
慕长宁不敢再想,连忙压住他的胳膊,假模假式地摇晃了两下。“快点去吃饭,我饿了。”
折腾到一半的结果就是,去餐厅的路上,陆展安一直活泛着。
慕长宁从最开始就注意到了,纵使没再去看,但脸还是一直热得跟着了似的。
偶遇红灯,陆展安抿了抿发烫的双唇。
“不吃饭了,回家行不行?”
这畜生,真是发情发得难受了。
慕长宁看了他一眼,沉下气息道。“结婚之后,你
说的。”
这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展安都想不明白,他一早到底是图什么,才会说出这种屁话来。
车子驶过路口,停在了经过的路边餐饮车旁。
慕长宁付钱道谢,拿过一瓶冰镇矿泉水,扔到驾驶座的位置上。
水瓶在陆展安的掌心里转了一个圈,他当着她的面反手一扣,放了上去。
“……”
她的本意是想让他喝的。
车子上了路,两人说了几句,话题不出意外地又绕回了葛文扬身上。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陆展安问。
慕长宁想了想,如实道。“他说他没谈过恋爱。”
她本以为这句说完陆展安就算不乐出来也得翻个白眼,但他面色一直平静着,甚至沉了几分。
“兔崽子。”
听来无缘无故的这一句,慕长宁莫名。
陆展安是属蜂窝煤的,论心眼,没人能玩得过他。
当初借调查美国医生的时机,葛文阳在美国的日子早就被他查了个遍。
哪里来的什么浪荡公子?
葛文扬这野心勃勃的畜生,搁这儿玩儿瞒天过海呢。
承诺
先假意扎进女人堆里,活上一身泥汤,再借他人之手,揭开洁身自好,干干净净的底子。
他这几年游手好闲的消息都是从公司传出来的,所以按也按在了陆家头上,传出去都是和陆家的儿子作比。
到时候葛文扬一喊冤,陆展安在别人口中肯定得被他压一头。
真是好大的一局棋。
“你信他的?”
慕长宁抬眼看去,莫名道。“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