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时间不代表以后没有。”陆展安说。“等以后你公司稳定了,不需要你这个老板抛头露面的时候,我们还不是想去哪去哪?”
慕长宁笑他想得太远。“你这一竿子,快支出去二十年了。”
陆展安压上来,眼睛盯着她看,喃喃道。“二十年算什么,你一辈子都是我的。”
慕长宁听得别扭,推他。“肉麻死了,你起开。”
陆展安抓住她的手,慢慢往前逼,给她按在了沙发上。
“你是我的。”
慕长宁扯开嘴角笑得很轻。“演电视剧呢?”
“我说的是事实。”陆展安顶住了她的额头。
“好,是事实。”慕长宁妥协。“能让我起来吗?”
陆展安眼中闪过淡淡的一缕光,又很快暗了下去。“长宁,我就想让你和我说句好听的,就这么难吗?”
慕长宁想想,以前他说“好听的”是撒娇,现在是谈情说爱。
都是让她违心,但起来还一个比一个难。
两人之间原本的热络气氛,在睡觉前冷了下来。
陆展安不想跟她吵架,话少但也客气。
慕长宁身子太累,没心力哄他,早早上床就睡着了。
领证的事情又往后拖了拖,因为没
有陆展安所说的好日子——不知怎么,现在他还挺信这些。
慕长宁回到公司上班后,发现之前蓝梦帮忙梳理的几张报表上有几处出入。
她打去了电话想问问,但蓝梦没接,只好改成发消息。
下午的时候慕长宁的手机在会上响起,助理先给挂断了。
而后她想起,打算回过去,却发现是陆展安打来的。
他约她晚上吃饭,问她想吃什么。
说来陆展安已经几天都没去过慕长宁的住处了。
他没有故意端着拿着,是公司实在忙。
那天和她冷战之后,组里就来了不少活儿,有时候能加班到十点多,今天是好不容易才得了空闲。
“还生气吗?”他试探道。
慕长宁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我哪敢生你的气?”
这说的是实话,但陆展安偏偏从中听出了一点傲娇的意思。
“晚上去哪儿吃?都听你的。”他示好。
慕长宁没什么兴趣,但也随着他多说了几句。
直到听见他那边的秘书敲门进来,才找借口挂断了电话。
陆展安咂摸着甜蜜的余味,嘴角不经意间弯了起来。
秘书小姐从没见过他这么笑,潇洒又温柔,一下被迷得眼睛都直了。
“什么事儿?”
听见陆展安把手机扔在桌上的声音,秘书小姐磕巴了下,才说起楼下有一位女士找他。
“她叫蓝梦。”
……
天刚擦黑,陆展安就开车离开了翰呈集团。
慕长宁说不去外面吃,回到住处后,在厨房里忙活半
天炒了几个菜出来。
餐桌上,陆展安喝了口汤。
“好喝吗?”慕长宁破天荒问了一句。
没有一点油星,还不如刷锅水。
陆展安想起她最近确实不能吃太油腻的,也没多说什么。“好。”
他又随手夹了片黄瓜,一入口,咸得发苦。
胡说八道什么
慕长宁看他凝固的眼神,开口问。“怎么了?”
“这菜你别吃了,有点咸。”陆展安作势要撤下去。
“可是不能浪费啊。”慕长宁目露不悦。“我不吃你吃吗?”
“……”
他拿到了面前。
“嗯,我吃。”
一口菜,恨不得下去半碗饭,再灌半碗汤。
慕长宁看着他有苦不能言的样子,还挺过瘾的。
这个时间叫外卖得等很长时间,于是陆展安叫莫炎去慕长宁之前喜欢的那家餐厅打包了些送来。
关上门后慕长宁回过头,看到陆展安的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
她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到了他面前。“吃这个吧。”
“你吃吧,别浪费。”陆展安重复她之前的话。
一个向来挥金如土的少爷,要是能变得有节约精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无非是怕她不高兴罢了。
但他越小心翼翼,她就越别扭,莫名其妙的。
接下来,两人自顾夹菜吃菜,陆展安不时开口说些工作上的事情,慕长宁会随着应和几句。
但他不说话,她就安静低头,眼睛都不往他这边瞟一下。
其实这场景和以前无异,但陆展安心里存着事,就是看不顺眼。
他放下碗。“你怎么这么大气性?”
说的还是前两天那件事。
慕长宁觉得冤枉,平平道。“我没有。”
陆展安不管她怎样,自顾说了下去。“就这屁大点事儿,你跟我说句软话不就过去了吗?非板着一身硬骨头?”
慕长宁
听了他的话觉得可笑。
屁大点事儿?说得轻巧,归根结底是谁闹起来的?
陆展安掐了下她的脸。“看我。”
她迎上他的视线。“我不会说软话。”
“是,你哪会说软话?”他扔了筷子。“你就会整出一桌子菜,把我当燕巴虎养。”
慕长宁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陆展安掀起眼皮,也看了过去。
半晌,慕长宁才道。“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早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又问。
陆展安面色咳了两声,再开口,嗓子都哑了。“因为在我这儿你就是个坏孩子。”
慕长宁心虚了,起身走到茶几旁给他倒水喝。
他把杯子喝了个底朝天,她在一旁看着。“你都知道,干嘛还要吃那么多?”
“不把这口气撒出来,你能痛快吗?”陆展安跟哄孩子似的。
其实慕长宁没想过撒多少气,她只是单纯地看陆展安这张嘴不顺眼,想用个招治治。
杯子被慕长宁拿起,放了回去,她回身坐上了沙发。
陆展安瞧着她,小声叹气。“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痛快痛快?”
她悠悠抬眼。“你一直要我服软,那你怎么不知道,主动跟我服软?”
像过日子的语气。
“我也服软了。”陆展安说。
慕长宁搭在肩膀奇怪问。“在哪儿服软了?”
“这儿。”
他抬手,点在他领带上。
慕长宁看到,这才觉得新鲜。
平常陆展安嫌勒,进门的时候都不一定有,指不定是扔车里还是
扔公司了。
她疑惑地把目光移到他坦然的面色上,又听到他说。“戴着你送的领带上门,还不算服软?”
慕长宁瞬间蹙起了眉。“我送的?我什么时候送过你领带?”